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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三十九章 汾阳王府
李辅国是什么人,是一个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养马的太监,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能么?绝对不可能,至少作者我是绝对不相信。这样的话又引出另一种可能:这是不是在演二人转和双簧,这段话如果没有见识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话,多半说不出来,因为这个看法实在是很有见地很有说服力的。
这时所有的人都不让李享走,父老们则是一起拥住了太子的马不让他走。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太子李亨只好留了下来。我觉得李亨本人应该还是不想走的,跟着一起入蜀至多是接着当老皇帝面前的一个老太子,当时李亨都四十六岁了,这么老的太子殿下的确是少有的;而脱离了玄宗管辖的李亨就可以像三国演义里刘备曾说的那样:吾乃笼中鸟、网中鱼,此一行,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不过,幸好有了李辅国的一番话,才使得李亨的脱离领导有了合理的一面。
只可怜,此时还执着马缰遥望东方等着儿子回来的玄宗,等回来的却是李亨要留下来的消息。“天也!”玄宗只说了这一句,而这一句就足以表达一切了。表面上看,说的是天意,但什么是天意呢?太子的“背叛”?自己现在这个凄惨的处境?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不管什么都好,玄宗当时应该说已经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也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以及将来会发生什么也已知道。
总之,就是看透了一切。因为他自己有类似经验,只不过当初他扮演的相反的那个角色,而且他可是对他父亲很客气的,甚至都不用逼,睿宗自己就让位了。而今,玄宗从太子这个辞行中看出来将来自己也难免走上当初自己父亲的老路,而且比自己的父亲可要惨的多。于是,明智的玄宗把后军分出两千以及飞厩马交给太子,嘱咐这些人太子仁孝可奉宗庙,要好好辅佐,然后又叮咛太子不要挂念着他,“西北诸胡,吾抚之素厚,汝必得其用”。然后派人把东宫内人送回太子身边,而且宣旨要传位太子——总之凡是支持太子的做法李隆基都做到了,即使现在不做,早晚也得这么办,而且让人逼着干就不好了。
一切办完之后,大家各奔前程。玄宗一个心眼的想去蜀地,可是大家不想去,怎么办呢?既然不想去,那就不要去。望着眼前十余万匹贡奉的春彩,玄宗说要不这么着吧,现在听凭你们回家去,但我的家人就只好跟我入蜀了,不过我们也还是能到达的,“今日与卿等诀别,可共分此彩,以备资粮。若归,见父母及长安父老,为朕致意,各好自爱也!”言罢,玄宗老泪纵横。这是他这一生中第二次这么凄惨了(第一次自然是在马嵬的君王掩面救不得)。于是大家也都跟着哭了起来,反而坚定了跟随玄宗入蜀的决心。难免有人要怀疑这是不是玄宗的手段,那么我不想说这是他故弄玄虚,因为这种情境下做假能做到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难度是极大的,即使玄宗被奉为梨园始祖,但实际上他是管看不管演,没经过专业训练的玄宗,只怕演技上是要稍逊同样没经过训练,却自学成才的太宗。总之,真也好假也好,玄宗这么一哭,倒省去争论的不少麻烦。
一路之上,却也没有什么障碍,只是在剑阁那里的夜晚,天下着雨,淋着檐前的铃,雨声中夹着铃声,或许还有杜鹃“不如归去”凄凉的歌声,令人闻之恻然。于是玄宗想起了贵妃,想起了以前的快乐生活,又想到现下的凄凉,悲从中来,做成一曲雨霖铃。后来著名的词牌《雨霖铃》即由此而来,还有一段京韵大鼓剑阁闻铃,说的便是这件事。
传说玄宗当时仔细的听铃声,竟然听出来铃儿唱的歌词是:三郎郎当。一笑。不过却是很恰当的,如果玄宗后期能够像前期一样励精图治,就不会听到铃儿的讽喻了。但是,人都是有局限的,玄宗也不例外。柏杨先生说李隆基是个“人渣”,原因是安史之乱使唐朝一下子从天跌到了地,而且人口锐减。虽然不同意这么刻薄的评价玄宗,但他后期的昏聩确实是一件至少令我们表示遗憾的事。如果说开元盛世达到了顶峰而盛极必衰的话,那么按正常规律也应该是逐渐下滑,比如汉朝在汉武时就经历了由盛转衰的转折期。而李隆基开元与天宝的函数却是不可导的,可以算是阶跃函数了。数学上的一个理想模型在现实中找到了一个实例,这既是数学的幸事,也是唐朝的不幸。而这个不幸,不能不说与玄宗个人因素有关。唐朝总是会衰落下去,总要有一个皇帝来承受导致衰败的指责,不巧让玄宗赶上了,但他个人为此做出的“努力”却是不可磨灭锦上添花,李林甫、杨国忠不管真心假心,都曾提过安禄山要造反,但玄宗就是不听,看来真的是“天意”?
那么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发泄一下十几年压抑了……一切的一切无奈归无奈,但事态总是按着对李享最有利的方向在发展的。
公元756年,李享正式即为,改国号至德。乃封郭子仪为汾阳王,任朔方、河中、北庭、泽潞行营节度,兼兴平、定国等军副元帅。李辅国,及众文臣武将亦有封赏。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免赋税三年,全国百姓欢腾。消息传去四川,玄宗震怒。
那位宰相大人听到消息,当场跌坐在地痛呼:大势已去,吾命休矣!痛哭良久,忽然爬了起来,整理朝服急匆匆去面见玄宗。
相反木临风的馆舍内倒是别样的风光。
金泽、欧阳绰、临风三人又在老地方喝酒。
“唉!真是世事难预料啊。转眼晴空万里,这么就变天了啊。”今天的欧阳三郎看上去少了几分往日的放浪不羁,多了几分类似金泽的沉稳气质。
木临风不由自主的转过脸来,看他这位出了名不正经的痞子军师:“搞什么啊?三郎,今天怎么忽然扮起深沉来了啊。”
金泽慢悠悠的喝了口小酒,这时候居然十分应景的长叹一声道:“他哪里是装什么深沉,这家伙是在看笑话,在幸灾乐祸吧。”
果然,欧阳绰的一张痞子脸被临风掰回正面,这家伙竟然笑得快要抽搐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哈哈……”
“说真的啊,他们李家的子孙们在这一方面真的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郭帅那么厉害的人,连大人都在他手下吃过瘪,这个李享竟然三言两语就将他摆平了。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金泽的话凉凉的,听到耳朵里面却别有一番深意。
那日,表面上的事情都被史官一字一句的记录在案,以备流传后世之用。可是事情的内幕呢,恐怕只要是个稍有些眼光见地的人都不难看得通透吧。
李小子要想成其大事,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就郭某人。既然是难啃的骨头那就要化时间用文火去熬去钝。从唐太宗把李享拨给郭子仪协调作战开始,怕就是这锅老骨头开正式开熬的时候了。
到后来入主长安,李小子更是猛加了把旺火。历朝历代说什么造反有理的话,都是废话屁话。识实物者方为英雄,如何让天下的大把英雄认清实物看来才是硬道理。
我就不相信,李小子会无聊到和郭某人大谈天下形势发些无聊的兴叹。那意思其实非常明显不过。就像是日前金泽说的那样:“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造反就要靠兵权,长安将官虽多,但只有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郭子仪才是重头戏。搞定了他就万事ok了。
如何搞定自然是攻心战术了。朝中的文官武将们各持己见,一边是说要反,一边说不反。其实这两个不同的意见就是郭子仪内心的挣扎与矛盾。是反还是不反?
反的话自然对不起唐玄宗,忠义二字在这个老臣的心中那是重之又重的。所以郭子仪才会在宴会上喝制武将们的不逊之言。他开始的时候是不想反的。
不要忘记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是战功彪炳,忠义双全的郭子仪他也不能够例外。他的私心不是为了权为了利,而是为了心中一腔报国的赤诚之心。当将帅的没有一个不爱惜自己的士兵,安史之乱开始老郭就领着自己的人马在外面东征西战,马不停蹄。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就算战死杀场也认了,古人非常看重这一点,甚至把这一点当做是无上的荣耀。他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不在乎,怕就是连死都不能挽回国运国势。
玄宗皇帝同意议和的决策没有错,他是从大局考虑从祖宗的威严基业来考虑。长安虽然只是一座城池,但在皇家血脉们看来,这个地方就是他们无上皇权的象征,根本所在。死攻潼关的战士们对皇帝这个决定觉得伤心觉得心寒,也没有错。他们不想用生命去拼搏换来的仅仅是这样的下场、这样的结局。既然大家都没有错,那么错的是哪个?也许错的就是历史本身,历史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太多可变不可变,可测不测的规律,让置身其中的人忍不住去争去夺,去驾御!
太子李享有他的立场,玄宗皇帝有他的立场,郭子仪有他的立场,武将文臣们也有他们的立场,当所有的立场被人刻意的统一为:在大义的名义下,在国家社稷的名义下的时候。所有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顺利历史的潮流,站在自己各自的位置上,合力演出一场历史上经久不衰的夺位大戏呢。
有一点是有些奇怪的,临风想了想问道:“诚之,你说说看,最后的那场戏,文官们为何立场转变的这么快?”
金泽微微一笑道;“这就要归功于太子殿下座下的好奴才李辅国了。”
当日李辅国轻装出了皇城,其实只是去做了一件事情,假传杨国忠的口于一两位侍郎大人传了句话而已。说的是什么话呢,概括起来也很简单。“荣辱与共,互为照应!”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貌似示好的话,却让这些个原本被朝钢社稷迷糊涂了脑袋的文官们有了切身的忧患意识。杨国忠是什么人啊。是唐朝历史上有名的奸相,说到这个人的狠觉就要从李林甫倒台的时候,跟随过这位前宰相大人的官员们遭遇说起了。多少曾经风光一时的朝廷重臣锒铛入狱,被抄家灭族。杨国忠这个人靠自己妹妹的裙带关系一步步艰难的爬到权利的顶峰,因为权利来得很不容易,他也就格外的珍惜。有任何能够威胁到他在朝廷势力的人或事都会不遗余力的去铲除,去清理干净。
当日逃难的时候,多少大臣想随同一起出逃,给杨国忠送了不知道多少礼。这个奸相那时候倒是看得很开,不问礼单,只带走了与自己一路的一些大臣,自己的对头,与自己势力相背的一个不带。就算是在那样兵荒马乱逃难的时候。杨国忠依然不忘记铲除异已。
那么这一次,就算这些文官们顺应了杨国忠的意思,不反的话!来日,玄宗皇帝重新入主长安,宰相大权在握的时候,恐怕这些文官们也不能逃脱被罢黜被贬谪的厄运吧。因为杨国忠是一个宁口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家伙,任何曾经有机会威胁他的人都必须铲除。
人的私心在这个时候表露无余,先前异口同声说不能造反的文官们,一设想到不反自己以后的处境就觉得不寒而栗,他们是有了起身的体会了啊。转而异口同声附和道:造反有理啊!其实说什么造反有理的话都是些无聊的废话,是造反的话他们才能有一丝活路吧。
事态分析到现在似乎一切已经明朗话了。那么剩下的问题是,玄宗皇帝将如何自处?
李享当了皇帝之后;要么,临风这里现在还在蜀川的皇帝立即宣布远在长安的那个家伙是犯上作乱,召集兵力讨伐他;要么,就只能安安心心的在成都当他的太上皇,不要再管其他的事情——总之无论怎么样,我们大人的那一点微薄的家产,总算是保住了。不得不说,诚之你这一手一下子就把杨国忠的招数化解与无形的迂回策略,玩的实在是漂亮和干净、利落!谁会想到,远在万里之外的长安之变,会是我们怂恿的结果呢?”
谈话进行到这里似乎又转换了方向。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定律下,临风他们一行人又将如何应对,任何自处呢。
临风、金泽、欧阳绰近来十分喜欢在屋顶上喝酒聊天。一是因为在四川这个地方,杨国忠的耳目实在是太多了些。让人防不甚防,另外就是这个地方的风景非常的好。登高望远,视野非常的开阔啊。
手边上放的酚酒,芳香浓烈闻上一闻也觉得舒心,临风饮了口酒,沉默良久。这位少年将军这时候看起来和平时非常的不一样。大家熟悉的临风一向是神经很大条,凡事大大大大咧咧的,可是现在的临风呢,身上竟然难得了带了一丝梳离的味道。
金泽忽然想到临风发迹时候作的一首词,“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金泽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轻声道:“大人在想些什么?”
临风又喝了口酒,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诚之,我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得去啊。”
“大人说的是回大同?大人挂念大同的兄弟们了?”欧阳三郎接了口道。
临风愣了愣随即点头微笑道:“是啊,这么久了真是有些挂念他们了呢。魏云这小子还真的有些想他了呢。”
“大人想的怕不仅仅是魏将军吧,柳阁主算算日子也该回到北突厥了呢。”欧阳三郎外表不羁,内里精细,他和金泽的才华向来是不分伯仲的让人推崇的。
他不知道他们的木大人刚才想到了什么,但是知觉告诉他这样的情绪不是好现象。刚才打了打岔,让临风的心思不落痕迹的转到了柳如烟的身上。
“是啊,三郎有没有去过漠北的苦寒之地啊。听说那里的风光非常的好呢。”临风微笑,忽然站起身来一指远处渐沉的夕阳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只有在那样的地方才能见到如此旷世的美景啊。”
金泽双目一亮,喃喃应和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人真的是惊才绝艳啊,这么的绝妙佳句!”
唉!又把他们给骗了一回。临风在心里淡淡苦笑。刚才他的确是想到了一些不应该想到的事情。在大唐生活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已经让临风忘记了自己的本尊。他不过是一个二十一世纪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阴错阳差的来到了这里,糊涂糊涂的当上了将军,被卷进了纷扰的历史版图,从此身不由己一直走到了今天。见识到的一切事物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曾想到过的精妙惊险。
有些时候他也会想,要是当中某一环节错了。他没有来到大唐,那么现在一定还重复着二十一世纪大学生们空虚而又悠闲的生活吧。七想八想的时候,临风也会问自己,如果一切都可以按自己的意志重新来过的话,自己是选择留在父母身边,还是孤身来到大唐。
答案是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假设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假设的结果不论如何的言之凿凿都不能让自己信服。以前的临风虽然整天无所事事,和狐朋狗友们吃吃喝喝,但是生活过的是如此的轻松惬意,这些权谋之术,党同伐异,同室操戈的事情只是存在于电视书本中,于临风的生活没有半点交集,可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以前只能间接体会的东西竟然清楚明晰鲜血淋漓的出现在临风的眼前。
开始的种种感悟,随着时间的推移见闻增广开始变成了根深蒂固的厌恶。没没有错,是厌恶!
看着眼前的落日余辉,临风忽然想去大漠走一走,去瞧瞧那长河落日的恢弘美景,再去看看如烟!一想到柳如烟,木临风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温和的微笑。这一次再见到如烟一定要要把她缠得牢牢的,坚决不让她离开自己了!
“诚之,三郎,等以后事情都了了,我们就去大漠看看吧。”临风对这身边两位军师、两位好友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金泽微笑着点头,心中一丝叹息:他终于还是……
欧阳三郎听得欢呼起来,调侃道:“是啊,是啊,听闻北地佳丽,比起大唐的女子更多了一种彪涵凌轹之美啊,是标准的野蛮美人啊。啊哈哈!”
就这样笑笑闹闹天色也暗了下来。
“好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三天之内,玄宗老小子也应该做好决定了。无论他如何决断,我们的计划不变。”临风开口结束了今天的谈话,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了。唉!真不知道明天又是什么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