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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一时半会都没办法接受，但是没有人能在大海里存活五年，现实不是神话，他也不是例外。”周宸安伸手按上姑娘的肩膀，说出的话不容置疑。

宋瑶却仍旧没有给予回答，而是打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转身那一瞬间，周宸安好像看见了宋瑶泛红的眼角。

经过一系列的查验，宋瑶、周宸安等人一致把目标锁定为周沛在学校附近租下的公寓，一个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也不经常回来的地方。

“据那栋公寓的管理人员说，每次定期查验周沛总能花言巧语以各种理由搪塞，有的时候路过还能闻到腐烂的臭味，打扫阿姨还说时不时就能在楼下垃圾桶里发现鸡鸭猫狗，被开膛破肚，有的都烂了。”楚杨说着忍不住脑补那血色蔓延的场景，脸色都比以往白了一个度。

“我去，他难不成还拿小动物家禽什么的做实验？最后疯魔了觉得动物上手不足以满足，拿人实验了所以才盯上了同班的李惠雯？”徐昇说道。

“你别说了！”楚杨闻言捂嘴，抬手拿胳膊怼了徐昇胸口一下，那张八卦的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

来到门前，宋瑶先是抬手敲了敲，确认没人后，才叫徐昇伸手撬门，时间不长，最后随着咔哒一声响，门裂开一个缝隙，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

“诶呦卧槽，什么味儿啊，谁烂里边了吧？”徐昇站在一旁连连摆手，前脚进去离那味道越来越近差点一弯腰把早饭都吐出来。

楚扬更是被这股腐臭味熏得睁不开眼睛，勉勉强强看清这公寓的大概结构，三室一厅的小房，卧室不大客厅也不大，好像原本只是两室一厅，硬改成了三室，有两个房间简直小的就只能放下一个冰箱。

三人分布任务，默契的一人负责搜查一个房间，随着门一扇扇被推开，触目惊心的场景也映进他们的眼帘——卧室里面已经不能看清墙面原来的颜色了，墙上、地上都是血和抓痕，四个墙角有三个都堆积了染着血色的动物毛，有兔毛、鸡毛、还有猫毛狗毛，混杂一团，而那些原本鲜红色的东西也早在漫长的时间下变得干硬、发黑发紫。

没有剩下三人的惊呼和感叹，宋瑶站在那一面抓痕前陷入沉思，良久才肯定的说道：“这不是人类的抓痕，是猫狗，和人一样，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下的挣扎，只不过人会想办法逃跑，而他们只会哀嚎。”

“所以，杀人的不是周沛？”楚杨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

宋瑶没理她，紧皱着眉头思索这前因后果或许可能被她落下的线索，却在余光中看见堆满兔毛的角落里，红黑相间的颜色中，有一点颜色截然不同。

不出意料，宋瑶从中翻出了一条鲜红色的丝巾，惊讶之余，宋瑶告知楚杨给郑秋霞打电话注意周沛。

电话还没打出去，宋瑶先一步接到了来自周宸安的信息。

周沛死了，吞老鼠药导致的慢性内脏出血，发现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抽搐、吐白沫等症状，送进医院抢救没成功。

又一个“自杀”。

“不用打电话了，我们晚了一步。”

所以这个背后的“他”究竟是谁到底企图干什么，每一个案子都由他引起，，每一条丝巾都是一条人命，千方百计的勾起宋瑶对曾经的记忆和噩梦，甚至借由“凶手”的嘴传话给她让她乖乖听话。

又一次感到疲惫不已，宋瑶叹了口气，刚要转身继续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就听徐昇在另一边喊她过去。

“科长你看。”随着徐昇手指的位置，宋瑶看见地上摆着的瓶瓶罐罐。

是罐头。

宋瑶俯身拿起一罐没开封的打开，里边是大大小小有完整有细碎的肉块，罐体没=没有标明什么添加剂赞助商，只有一个制作地址，黑作坊似的。

“科长，这、这冰箱里”徐昇和楚杨几乎异口同声，语气都是几乎完全相似的震惊。

也对，大概没有人能在看见人骨时不去表达惊骇，更何况是被削掉皮肉，血淋淋的白骨。这样的场景是就连宋瑶也没有见过的，她在学校学习这么多年至多也就是内脏大脑解剖分析，把人肉做成罐头还吃了好几罐这种事，宋瑶也没想过自己能撞上。

随着谜底被一点点揭晓，宋瑶几人也在罐头底部地址的提示下来到这个地下盗版的黑作坊，不出所料的，他们找到了破烂的床单、麻绳还有针管，最终经过部门检验确认罐头里的肉渣来自于李惠雯，那些残骸又都属于死者。

另一方面，据周沛同班同学所述，周沛的确去过顾熙炀的办公室，但那天正好赶上部门检修，门口的监控器这才在停机状态，同学们一直以为他之所以总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沈宥清是因为某些嫉妒，而今看来倒也真是嫉妒和炫耀。

炫耀“你看，喜欢你的姑娘，最后却归我了。”

大家坐在一起准备结案报告却都四目相对，仿佛一切都进度太过顺利，而大家的心还留在查案和血色的紧绷之中，谁都还没回过神。

可案子的的确确就这么结束了，就像周沛当时说的那样“他不会这么早就给你出难题的。”

“我还是有点不懂啊，你说他既然那么讨厌李惠雯这样的女人，又为什么要占有的侵犯甚至拥有了把人吃掉这样就没人抢走的极端想法？”徐昇叼着笔发出疑问。

“有的人性格不属于天生极端，爱也不是真的爱，还在北岭的时候，教授就跟我们说人的大脑有很多种防范机制，都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自我保护，有的人会把极端的恨和厌恶转化为爱，再加上周沛本身多年贫穷，看似懂事有礼实则那些极端情绪在被压抑的同时，在心底蔓延生长。”

如果说爱也是一种极端的话，那她大概也是那一类人之中的一员吧。

在回家的路上，冷风微凉夜幕降临，“砰”的一声打断了宋瑶的出神，低头看去，是一只圆滚滚的小皮球，她又抬头看皮球滚来的方向，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

小孩子脸蛋也圆，笑起来特别可爱，却在与宋瑶对视那一刻僵住，然后猛地“哇”一声哭了出来。孩子的母亲在不远处跟人聊天，闻声马上上前抱起孩子，同样的她也看了一眼宋瑶，然后快步走了。

躲避怪物似的。

可明明宋瑶什么也没做。

姑娘大概已经习以为常，她眨眨眼睛抬头看悬在半空的月亮，脸上仍旧没什么多余表情。

这个时间段大家基本都已经躺进床里睡下，所以回家的路除却微黄的路灯外再没什么作为陪伴，直到宋瑶推开院子大门，直到她站在自己家门口。

冰冻住的心在注意到门边盆栽枝叶上悬挂的塑封袋时有了裂痕，橙黄的光在上边映出薄薄的色彩，宋瑶分明看清了里面装的东西——一条项链，带血的项链，偏偏宋瑶还认识这条项链的主人。

“周慕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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