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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是红棠,这株是绿腰,恰好我今日也有找到这两株药,捣成药泥,外敷,省着点用,一盏茶就能见效。这样吧,放我一命的话,这两株草药便送你了。”
“能用吗?”温寒问那公子意思。
公子咳了两声,哑声道:“拿去处理吧,总比等死来得好。”
温寒接过,到一旁溪边去处理。
“什么疗效?”陈知画看她片刻,问道。
卫云歌因为陈知画对她的态度,还算对陈知画挺有好感的,起码不是个外貌协会,还挺尊重人,便也有耐心给她解释了两句。
“红棠利尿排毒,绿腰清热解毒,其中尤以绿腰药性凶险,恰与滑鳞蛇毒相冲,若是实在找不到绿腰,白花蛇舌草也可替之,只不过效果会大打折扣罢了,红棠好找,多备些准没错。”
“学医几年了。”公子问。
学医几年了……卫云歌按照自己上辈子的经历回答,“家中长辈学医,从小耳濡目染。如果真正系统的学,也有近十年了。”
公子点点头,道:“不错,仙塘镇人?”
卫云歌看他们没什么恶意,也跟着放松了些。最主要还是自己太菜了,人根本不把自己这种实力放在眼里。
她笑笑,调侃道:“我不问你们名字,你们也无需问我名字,更无需打听我是哪里人,我们又不是男女成亲需要摸个知根知底,难不成公子你想以身相许?算了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我做好人好事吧。”
“大胆!”陈知画怒喝,又祭出了她手上那柄长剑。
“雪蓉。”男人淡淡喝止,“要麻烦姑娘再此逗留片刻了,在下若是好转,姑娘方可离去,否则,还需要姑娘再费心了。”
还不就是怕自己忽悠人,暗示自己,若是骗了他们自己也得死。卫云歌点点头,也席地而坐,开始打坐。
人之常情,小命还在就行。
温寒捧着药泥回来,他耳力过人,听到了卫云歌的话,嬉笑道:“你这姑娘也忒不要脸,我们公子天人之姿,怎么可能以身相许与你。”
“我不就是丑了些吗?”卫云歌撇撇嘴,又睁开眼跟温寒掰扯,“以貌取人下下策,人不可貌相不知道吗?看你们三人长得好看,可结果呢?还不是连个蛇毒都解不了,我虽然长得丑,但我懂得多,内涵,内涵你懂吗?”
温寒愣了愣,男人毕竟都是视觉动物,刚才一看卫云歌那张脸,就觉得刚刚吃的东西又要吐出来了,哪还有心情打量。
现在被她这么一说教,才发现,这姑娘那双眼睛倒是生的漂亮,五官比例夸张,因为那眼睛生的过大,但是却又恰到好处,眸子浅棕,目光澄澈,清凌凌的似能看透人心。
他心中一凛,收回了自己刚刚的想法,语气也恭敬起来:“姑娘你看直接这样外敷?”
公子对人心变化向来敏感,自然能察觉温寒语气变化,他抬头看了一下二人,目光若有所思。
“有火折子吗?”
“有有有,喂,陈知画,火折子拿一下。”
陈知画瞥他一眼,从怀中取出火折子,问:“何用?”
“灼伤口,消毒,然后再服药,以布条裹之,加快吸收。”
二人照做,火灼人有多痛卫云歌前世体会过,这公子还能面上带笑,实属不易,卫云歌对他刮目相看,觉得这人将来肯定不简单。
温寒为公子上药,将剩下的药收进了小瓷瓶备用。不过半盏茶时间,公子脸色逐渐好转,咳出一口黑血,脸上的青紫气散净。
卫云歌拍拍衣裳尘土,背起药篓:“三位,我能走了吧?”
“多谢姑娘!”温寒陈知画俯身作揖,态度诚恳。
“客气了客气了。”卫云歌摆摆手。
“今日之事,还望姑娘保密。”
“明白明白。”
“这是酬谢。”
还有酬谢?卫云歌愣了愣,只见陈知画从怀中取出一锦绣香囊,里面鼓鼓囊囊,卫云歌接过,掂了掂,还挺沉。
打开一看,全是金豆子。
她没客气,妥当收好,又从药篓子里面取了两株草,递给陈知画道:“红棠绿腰,这次不用再问我有什么用了吧。”
冷面姑娘露出了今夜第一个笑容,接过:“多谢。”
“那这个……”卫云歌取出一枚金叶子还给陈知画,“可以给我换成钱币吗?我这个不好花出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卫云歌以防不必要的麻烦,觉得还是换换钱比较重要。
陈知画态度极好,满足了卫云歌的要求。
他们一行人从辽北而来,没想到辽北境内居心叵测之人穷追不舍,觉得他们一行人离开帝都,便能不声不响的死在外面,实是歹毒,他二人没注意,让公子着了道,若不是遇到会医术的人,只怕公子是熬不过去了。
到时候死的可不就只是公子了,他们两个人,甚至陈家温家,都会为公子陪葬,深究,这姑娘还救了他们两人性命。
刚刚以剑相逼,态度不好,这姑娘才说自己只有一株红棠绿腰。能用钱财打交道的爽快人,陈知画还是挺欣赏的,直来直往,互不相欠,敞亮磊落,可比眼前的温寒好相处的多。陈知画斜睨了温寒一眼,见他竟是一脸少有的沉郁之色。
卫云歌已经走远,温寒方才开口:“我看那女人并非普通人,殿下就这样放她走了?”
“小姑娘还给了我们这个,起码行事敞亮磊落,你来我往互不亏欠,你要是再取她性命,未免显得太没品。”陈知画道。
“雪蓉说得对。”公子道,“本想将她收入麾下,我们此次出来历练,身边若是有一个会医术的人,行事也方便些。但她姓名来处拒不告知,已经将拒绝之意表达的很明显了,我也不好强迫。若是没她,今夜我恐怕就要葬身此处,偶尔凭良心做事也是可以的。”
“都是属下办事不利,让殿下遭此苦难。”
“错的不是你。有些人未免太过心急,我不过刚出辽北,他们便盯上我,也太想要杀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