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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拿出一叠。全是某个小区视频的截图，很清晰的拍摄时间和清晰度，戴泽果然在那里挥汗如雨，跟在她工作室里帮忙时如出一辙。

她挫败地将手里的照片放下，怔怔地看向窗外。

不被爱的伤痛狠狠地牵扯出了她隐藏在内心中的自卑，这一刻，她发现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没做对，一直以来都把人家的善良和好意当成了爱，还给人家造成了困扰。

她开始默默地流眼泪，无可遏止。她本不想在母亲面前流眼泪的，这个世界，任何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软弱无力，唯独母亲不行。

刘玫慢慢走过来，站在床前，笑道：“哭什么呢？”

从小她就看不上自己，总觉得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好，这段时间是自己跟她做对最严重的时期，现在出现这个问题，她怎么可能不出口伤人？

因此，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更别提开口为自己辩白了。如此冷血无情的人，说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话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只是可怜自己，或许命中注定就不是个能够得到幸福的人。所有的快乐都像流沙，她竭尽全力捧满了双手，总会一点点流逝掉。

“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刘玫淡淡地说，“不是躲在角落里哭几声就可以得到的。”

这种话，勉强算是一个小小的安慰，随口而为之罢了，锦遥心里颤抖了一下，仍旧是满满的愤恨。

谁又能知道，亲生母亲刘玫才是她此生最大的刺痛。

“你以为他有了女朋友，这个故事就结束了吗？”刘玫轻笑了一声。

“那倒是，他有了老婆孩子故事都可以不结束呢！”锦遥反讽一句。

原本打算坐下的刘玫登时来了气，转身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匆匆赶进来的秘书小声问她：“你也是不懂事，为什么要和院长吵呢？她为了你的事，已经累了一整天了。”

锦遥自知那句话有些伤人，却只是硬着头皮冷冷地摇了摇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的锦遥什么都听不进去，脑袋里只有昔日的种种。

秘书无奈，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你也是个死心眼儿。”

锦遥打开了手机，里面存着几张戴泽的照片，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只是皱眉滴汗，也全都是她心尖上的美好。

她就这样翻看着手机里少得可怜的几张照片，整整一夜。

天亮时分，她走出了房门，秘书昨夜一直陪着，实在太累，睡着了，连她出门都没察觉。

母亲居然早已经起来了，一如往常，任何时候见了她，都是妆容精致，气场强大。

见了她没打招呼，径直走进房里，没一会儿功夫，端出一碗麦片泡牛奶。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做这个。”锦遥埋头，吃了起来。

“想通了？”刘玫喝着一杯咖啡，忽然问。

“要，怎么做？”她怯怯地问，不敢抬头。

“有点难。”刘玫直言不讳，微笑道，“我了解过戴泽的个性，他虽然仗义豪爽，但却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他现在的那个女朋友是初中同学，好了将近十年，听说，他们打算今年年底就结婚。”

“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她浑身都开始发抖。

“稳住了，”刘玫冷笑道，“机会永远都有，要看你有没有准备好。”

“我，”锦遥显然没有办法，但她生怕错失良机，便忙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