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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的那些腥风血雨，原本就是我自己应该面对的，但一直都是子夏在帮我挡着，别说你不知道，便是我也不知道！”

白默顿了顿，却控制不住，一股脑将话全说出来了。

“就因为我的冲动鲁莽，一时痛快，之前子夏就帮我挡过一刀，现在更因为我的被仇恨蒙蔽了心，害得他和白石集团的对立从普通的商业竞争到你死我亡的斗争！”

“你到底在说什么！”云生吓坏了，只觉白默一直在说胡话，又想到之前他看过白默的情况，便偷偷问过心理医生，对方曾经说，痛失爱侣的心理创伤，的确会让她产生一些虚妄的幻想。

一如此刻。

“云生，我真的没时间了。”白默说，“我应该面对的事，就由我自己去面对，我闯下的祸，不能再由谁来替我承担。那种感觉你明白吗？比我自己死了还难受！”

“你应该跟我去看医生！”云生彻底乱了，白默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他怔怔地看着白默，试探性地问，“难道你是故意编故事出来骗我，好让你继续回到那边去？”

白默轻轻地推开他的手。

天渐渐凉了，夜色越深，马骏开着车，不停地拿眼睛瞟白默。

经过那一场，想必他也吓坏了。

白默轻轻地闭上眼睛，看着窗外。

“表嫂??????”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黑夜中灯火通明的世安大厦，马骏小心翼翼地将车速放慢，小声问，“表哥的死，真的是因为你吗？”

白默咬住了嘴唇，点了点头。

马骏如坠深渊，幽幽地看着白默。

“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你要去告诉老太太，我也没有意见。”白默觉得，这才是对自己真正的救赎，有些事，她早该告诉老太太的。

马骏将车子停在路边，犹豫了很久才又开口道：“你不要太自责了，其实白石集团觊觎世安集团已经很多年了，虽然表哥从来不觉得他们是对手，但他们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利用媒体造势，达到他们的目的，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可惜的是，表哥不大愿意面对媒体，也从不出面解释，只由得他们自娱自乐，一直以来，他们也只是弄得声名狼藉的，没占到什么实质性的便宜。”

白默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意识到，马骏竟这个平日里的二世祖，竟有这番见识。

“世安手头上有很多他们没有的资源，所以收购这件事，几乎每年都会有。但你也知道表哥的手腕，只要有他在，那几乎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买卖。所以，他们才想要除掉表哥，无论有没有你，他们都会除掉表哥。”

白默呆愣愣地看着他。

他接着又说：“你现在把你的钱收好，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帮了表哥了。”

这话戳中了白默的痛处，苦笑道：“我什么都不做，由得世安落入别人的手中吗？我只要撑过了这一段，把所有的股票都收了，关闭所有的融资通道，这样一来，以后只要靠实业，世安也能平安地存活下去。”

马骏哑口无言，张大了嘴巴看着白默，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综合他之前那么有深度而且直戳人心的劝解，结合他现在一贯的痴愚作风，白默没多和他计较，而他那灵光一闪的顿悟也到此为止，两个人什么话都不再多说。

白默进了办公室，而马骏则开车返回了老太太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