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必有妖孽(二)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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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宫东殿,名为东宫!
历朝以来,东宫都是储君所居之地,然而就在两个多月之前,在世人眼里,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牢笼。
“睿儿,这些日子你可受委屈了?”木榻之上,赵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带着几分关切的问道。
“母后放心,有东方将军照应,儿臣住的还习惯。”
跪坐在赵太后对面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锦带束发,面如冠玉,正是传闻中被赵太后囚禁的储君——太子杨睿!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赵太后面带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端起茶杯,低下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太后不说话,杨睿也低头看着案几,似乎案几上有朵花一样,就这样,房内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沉默之中。
“新帝已经落入石猷之手。”突然,原本举到嘴角的茶杯一顿,赵太后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是吗?……”杨睿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随后又是盯着案几不发话,一副没有花也要看出花的架势。
“黄平和高熹,已经与哀家离心离德了!”赵太后见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哦?……”杨睿继续低头沉默。
“杨睿!”赵太后终于受不了了,她一拍案几,怒声呵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亲?”
“母后您说笑了,睿儿何时做过不肖之事?”杨睿看到赵太后发怒,立即赔笑道。
“那你告诉哀家,陛下他……”说到这里,赵太后突然卡壳,因为她也不知道,盛宝皇帝身上到发生了什么。
“父皇死了!”这时候,杨睿突然变得无比强势,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父皇死了!他是病死的!”
“你……”赵太后指着自己的儿子,浑身被气得直发抖,然而最终她只是无奈的一挥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大殿。
出了东宫大门,赵太后独自行走在高耸的宫墙之间,突然感觉这莫大的天下,竟然没有一个和自己亲近的人!
高熹原本只是一个宫内负责采办的掌事,是赵太后发动宫变之后才成为她的心腹的,而赵太后原本的心腹太监,或者说赵太后所有的心腹太监和宫女,都已经被她给亲手杀死了!
两个多月前,寝宫之内,晴空落雷,圣宝皇帝暴毙,赵太后发动宫变,所有人都被东宫囚禁的太子吸引了注意力,没有人在意宫内少了几个太监和宫女!
有一件事情,赵太后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可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两个多月前,她亲眼看到,她的夫君,当朝皇帝,在床榻之上忽然大笑三声,而后一道雷电击穿了寝宫,落在自己身侧,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圣宝皇帝已经踪迹全无!
当时惊慌失措的赵太后立即找来了自己的儿子,然而她的儿子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听她说完前因后果之后,便说了一句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话——大郑亡矣!
当时的赵太后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绝望之中,直到黄平找上了她,说出了一番让她感受到了希望的话,于是,两人便合谋发动了宫变,而她的权位,也从后宫蔓延到了整个天下!
但是即使如此,赵太后依然想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现在,她已经质问了自己的儿子无数次,可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东宫大殿之内,赵太后离去后不久,一个披甲的中年将领就踏着台阶走了进来。
“东方将军,母后可是走了?”杨睿见到来人,淡淡的问道。
“回殿下,太后已经回到了乾坤宫。”那个将领拱手回答。
“恩……”杨睿沉吟了一会,似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对着那个将领说道,“备车,孤要去一趟灵台。”
“诺!”那个将领应了一声,随即退了下去。
灵台,自从入冬之后,这里的荒草便成片的枯萎,高耸的灵台旁,一间木屋无比的显眼。
哒哒哒,一辆封闭的严严实实的马车缓缓来到丽京城郊,如果有人发现了马车之中坐着的是何人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因为天下人几乎都认为他此时应该像一个笼中鸟,没人会想到他竟然会飞到城外来。
马车停在木屋门口,那个姓东方的将军将把马车停在了远处,然后坐在车辕上静静的看着风景,此时的他没有穿铠甲,看起来如同普通的马夫,可是如果方圆百丈之内出现了一丝异动,绝对不会逃过他的感知!
“先生早就知道孤要来?”看着桌上刚刚泡好的茶,杨睿微微一笑,缓步走到了符蝉对面,盘坐下来。
“老夫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今日兴致来了泡了一壶茶,殿下的到来只是凑巧而已。”符蝉捋了捋已经花白的胡须,笑了笑说道。
杨睿听到符蝉的回答,同样笑了笑,如果是别人,他或许觉得这确实很巧,但是眼前这人……
“今日孤来拜访先生,是想问一问,孤身上的劫数可散尽了?”杨睿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他知道,继续追究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符蝉闻言,端起眼前的茶杯,轻轻品了一口,缓缓说道,“未曾!”
“那,孤的劫数,要等到何时才能散尽?”杨睿双眼一眯,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面,似乎没有饮茶的意思。
“新帝驾崩之日,便是劫数消散之时。”符蝉又品了一口茶,并且微微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回味这口茶的味道。
“那岂不是说,新帝一日不死,孤身上的劫数便一日不散?”杨睿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悦。
“呵呵,正是如此。”符蝉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杨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不过敲着桌子的手指越来越快,最终整只手忽然握紧,随后缓缓张开,端起了眼前的茶杯。
“呸!”杨睿喝了一口茶,突然脸色一变,把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问道,“为何这茶水如此苦涩?”
“苦吗?呵呵,老夫喝这茶已经喝了三十多年了,从未觉得这茶苦,应该是殿下你品错了。”符蝉笑着回答。
杨睿黑着脸走出了木屋,直到坐上了马车,他的嘴里依然残留着那一丝丝的苦涩,他不知道符蝉想要做什么,所以他只能细细的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