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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能理解的。⊕八⊕八⊕读⊕书,.◇.o≮”安言点了点头,对王浅说道:“我和这孩子投缘得很,改天我身体状态好一些,我也去做个配型试试。”
“好。”王浅连连点头,在送安言出去的时候欣慰的说道:“阿城找了你,真是他的福气。”
“王叔,我先走了。”安言在告辞王浅后,便回到了公司,平静得没事人似的,与大家一起开会确定了这一期的开发小样跟进和图纸改进后,便将c&a的产品规划与慕稀进行了详细的解说和交接。
“不是吧,全交给我呀?”慕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安言:“这要是做砸了,那个叫夏晚的面瘫不是要吃了我?”
“不会,他很少过问项目的事情,银行只关心投资回报率。”安言笑着说道:“交给你是两个目的,一个呢,慕城不喜欢我和夏晚走得太近;二来呢,你从一个独立的项目开始做,可以很快将商品从企划、到调研、到设计、到成品的整个环节给弄清楚。”
“啊?我哥这么小气?”安言说了这么大堆话,慕稀似乎只听进去了这么一句。
“好了,这事儿先别和你哥说,等到你能完全操控一个项目了,我会在项目会议上推荐你。”安言将资料全部交给她后,笑着说道:“我现在就轻松多了,我就先下班了,出去找朋友喝喝咖啡去。”
“喂,你倒好,原来是想偷懒呢。”慕稀抱着一大堆资料,撒娇的叫了起来。
“你可是慕氏正牌四小姐,该出点儿力了。”安言推着她离开办公室后,又给汪思龙打过去电话:“思龙,南区那边的客户投诉是怎么回事?”
“说是我们的面料有问题,造成消费者皮肤过敏反应,现在面料已经去送检了。我明天和rose出差去处理这件事。”汪思龙快速的答道。
“恩,把批次拍照发给我,我核对一下原材料采购环节,同批次货品,你从各个店铺各拿一件回来。”安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边挂了电话。
然后将这件事的处理思路写了邮件发给席怜后,便关了电脑,拿了包与丁若蓝打了招呼,离开了公司。
…………
在公司冷静的处理完计划内的事情后,觉得整个人的思路清晰了不少——工作,真的可以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到理智而冷静的状态。
“你打算怎么做?”江边的咖啡屋里,安言已经不似昨晚的失态与心慌,夏晚便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s市的那件事,我们都需要时间去遗忘,而这时间的长短,则取决于他是否需要与苏荷再共同孕育一个孩子。”安言捧着热咖啡,有些虚软的说道。
“怎么说?”夏晚直直的盯着她——看似倔强顽强的性子,在爱情的把握上,却从来都是被动的,这让他对她屡屡将自己弄到这样狼狈的境地有些无奈。
“因为s市的事,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冲突,我和他都需要一段时间来冷静。而如果需要再生个孩子来配型的话,这个‘一段’时间,就会是永远。”安言似乎有些说不下去的勇气,却仍然坚持着说了出来——在这个决定说出来后,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下来。
“我不支持你的决定,你这么大了,不能遇事就逃避,你应该和慕城去商量解决的方案。”夏晚紧皱着眉头,看着安言的挣扎与决心,只觉得心里钝钝的心疼。
“有些事,你不明白。”安言吸了吸鼻子,抽泣了一下。
“昨晚,他欺负你了?”夏晚眸色微微暗了下来——她从来不是个爱哭的女子,可为了慕城,这几个月来,已经哭了多少次了!
这还是他知道的,还有他不知道的呢?
安言轻轻摇了摇头,夫妻间私密的事情,到底还是不好和夏晚说。
“他明确告诉你,他介意那件事?”夏晚的语气里已经透着些怒气。
“夏晚,有些事情,不需要人家告诉你他的意见,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有成年人解决的办法对不对?”安言从桌上抽出纸巾轻轻蘸了下有些湿润的眼眶,嘴角轻扯出一丝笑意,看着夏晚说道:
“夏晚,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的决定的。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同意,只需要你的帮助。”
夏晚看着她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你都想好了,我能说什么。”
“就知道你最好了,这事儿我连绯绯都没说,她现在肚子大了,情绪偶尔会不稳定,所以我也不给她添堵了。”安言的脸上,这才有了些放松的笑容——她就知道,不管有理无理,只要她决定了的事情,夏晚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帮助她。
有这样一个哥哥,真好!
夏晚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她的眸子里一片宠溺——虽然她对他不是爱情,这种胜似亲情的信任与依赖,却也让他甘之如饴。
…………
看着安言一言不发的整理行李,慕城只是沉默着,在她拖着行李箱离开时,慕城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安言回头看着他。
“安言,别这样行吗?我知道我昨天喝多了,做了错事,你怎么罚我都行,别离开,行吗?”慕城低低的求着她,声音里有着不堪重负的疲惫。
“罚你一个人在家想我。”安言看着他笑了笑,眼底有他看得见的委屈、任性、还有他看不见的落寞、失望。
“罚我睡沙发好不好?”慕城见她的语气并不严厉,上前一步拉开她拖着行李的手,张臂将她拥在怀里,轻嗅着她身上传来的药味儿,心里满是愧疚。
“s市的事,你说服不了你自己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说服不了自己当作没发生。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慢慢梳理自己的情绪,然后再坐下来谈。”安言强势的主导了整个事情的节奏,而至此不提candy治疗的事情——不管他怎么对她,她依然心疼他在一连串事情下的疲于应付!
“我走了。”安言挣脱了他的拥抱,轻轻转身,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砰然的关门声、有节奏的脚步声,沉重的打在他几乎已不堪重负的心脏上,让他的心里只觉得一阵空洞的难受。
当高跟鞋的声音与行李箱的声音,一齐在楼道音消失,一阵莫明的心慌让他蓦的站了起来。
“安言——”慕城大叫一声,用力的拉开门冲了出去,从安全通道一路狂奔下去,看见她正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安言!”慕城不敢稍停,快步跑到车旁拉开了驾驶室的门,喘着粗气说道:“别走!”
安言连头都没抬,双手握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良久,轻声说道:“我约了朋友,时间到了。”
“别走,求你。”看着她淡然沉静的侧面,心里只觉得一阵钝钝的痛。
“慕城,松手。”安言抬眼看着慕城,隐去心里的酸楚与难过后,眸子里是一片清冷的凉意。
“一定要走?”慕城柔软的声音也变得僵直起来。
“是。”安言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答道。
慕城看着她的眸光慢慢的黯淡下来,拉着门的手缓慢却沉重的松了开去——就这样看着她从容的拉上门、发动车、一脚油门,人和车一起,迅速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她是如此的倔强,他的挽留、他的请求,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个笑话。
“安言,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慕城双手抱着头在路边坐下来——从来没有一个时候,他如此灰心而沮丧过。
…………
第二天,安言去医院给candy做骨髓配型,碰到苏荷带candy来拿陆教授开的口服药物。
“成成妈妈,这位小姐来给candy做配型。”陆教授看见苏荷过来,抬起头介绍说道。
“安言?”苏荷看见正坐在陆教授对面填资料的安言,只觉胸口似被重物撞了一下似的——有不信、有惊讶、有羞愧、有感激,还有一点点后悔。
“谢谢你。”苏荷轻声说道。
“不用,正好你是candy的妈妈,仅此而已。”安言停下手中的写字的笔,抬起头看着苏荷,带着凉意的眸光里,多了几许考量与思索!
苏荷明白她目光里的含义,可为了candy,哪怕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不论用什么手段,她都是要再与慕城生个孩子的——所以,就算后悔为了所谓的爱,去伤害过这个无辜的女人,可以不能放弃给孩子治疗的机会。
“陆教授,我先走了。”安言从她脸上收回眸光,与陆教授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医院。
“谢谢安小姐。”陆教授送走安言后,让助手将药递给苏荷,交待了要注意的事项后,随意的问道:“你认识安小姐?”
“是成成生父现在的妻子。”苏荷将医生的话一一抄在笔记本上后,语气低沉而黯然的说道。
“哦、哦。”陆教授心想,这一家人,关系还真复杂的。
…………
第三天,candy第一天开始吃口服化疗药物,几个大人都请了假聚集在苏荷家里。
“生病真好,大家都来陪我。”看到这么多人不上班来陪自己,candy天真的说道。
“candy,胡说什么呢?生病可不是好事,你没看妈咪、eson爸爸、爹地都急坏了。以后可不许胡说。”苏荷皱着眉头斥责着女儿。
“candy病好了,爹地也来陪candy好不好?”慕城将candy抱在怀里,怜惜的说道。
“好啊。”candy乖巧的点了点头。
因为有三个大人的陪伴,candy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一上午又是下棋、又是看动画片,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三个大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严重的药物反应:呕吐、头晕、没有食欲。
因为这是药物必然反应,他们除了轮流抱着孩子安慰她之外,也别无它法
靳子扬和慕城两个大男人,瞬时化身为最合格的奶爸,candy在一个人的怀里安静一会儿,不舒服又开始闹的时候,就换一个人再抱。
“爹地唱个歌儿给你听好不好?曾经有个人,在电话里让爹地唱,爹地一唱,那个人就睡着了,所有的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慕城抱着candy边走、边摇晃、边哄着。
“好,爹地唱歌,candy睡觉,头痛跑掉跑掉。”candy又吐又哭闹了半天后,人已经虚弱得没什么力气了。
“好。”慕城点了点头,抱着她轻声唱了起来——如一个最合格的父亲一般,慈详而耐心。
…………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在慕城低沉而温柔的歌声里,candy终于睡着了,而在厨房熬粥的苏荷,在他的歌声里,早已是泪流满面——如果可以后悔,她愿意放弃现在手中所拥有的一切,换来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换来慕城对女儿这样温柔的呵护!
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味叫‘后悔’的药出售,而他口中的那个听着他催眠曲入睡的人,想必就是安言了——一个在这个男人的呵护里幸福着的女人。
…………
或许是药物反应,并不是持续性的,晚上candy的情况要好许多,所以在10点的时候,慕城就回家了。
“明天我再来看candy。”慕城对靳子扬说道。
“恩,吃完药三小时的时候过来,若提前有什么事,我给你电话。”靳子扬周到的说道。
“好。”慕城点了点头。
“安言?安言最近还好吗?”靳子扬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提到安言,慕城的神色越发的黯淡了,他沉默的转身离去,并不回答靳子扬的话。
…………
“骄傲如你,遭到我昨夜那般对待,我只能说抱歉再抱歉。但凡有一点可能,我也宁愿伤了自己而不是你。可错已犯下,除了求你原谅,我不能说什么,只望你能理解,一切之根源,皆以爱为出发点。”看着信息半晌,还是又删掉了。
坐在车子里,慕城拿起电话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写了信息又删掉、删掉又重新写;这样的动作反复做了n次后,终于还是没有将信息发出去。
良久以后,划开屏慕,写下简单的“安言,我爱你。”再无犹豫的发送了出去。
发完后,便将手机扔在副驾驶的坐位上,开着车子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着——她这两天在哪里?气消了一些没有?身上的伤好了些没有?
唉,在在都是想念、在在都是担心,可他知道,她能够生气的离家出走,若不主动联系自己,自己的主动,她根本就不会理会。
她爱他,他从不怀疑;
可她的底限,他也一直都知道!
“安言,关于我们之间,我能做些什么?”慕城将车停在明珠酒店的楼下,看着她住的那一层、那一间,灯,一直到深夜一点都没有熄,心里不禁又有些着恼——女人,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些吗!
“早些睡,别熬夜。”慕城叹了口气,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果然,楼上的灯立刻便关了。
慕城轻扯了下嘴角,轻轻的笑了——这也算是一种互动,不是吗!
…………
早上,安言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看见慕城的车居然还在停车场,不由得愣住了。
“老婆,早!”慕城拉开车门走出来——清朗中带着疲惫的笑容、温润中带着嘶哑的声音,一身倦殆的他,在春日的晨光里,与她淡淡的打着招呼,看起来仍是那样的耀眼。
“早。”安言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多说一个字,转身快速上了自己的车。
这样的慕城是让她心疼的,可她仍然明白:再深的情、再浓的爱,在心里有了不可接受的隔阂之后,就如一枚定时炸弹一样,早晚都会爆发的!
而她,怎么能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怎么能让那样一件事,成为他再次羞辱自己的理由!
所以,她的决定,并不会因为对他的心疼,而动摇——在一次又一次伤害后,她学会了对自己好一点、学会了凡事给自己余地、学会了在爱情里,守住自己的底限。
…………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当慕城每天陪完candy去到酒店时,安言房里的灯,总是熄灭的。
刚开始,他以为她是不想让他看见,所以没有开厅灯,因为在第三天的早上,他仍然在停车场和她招呼了早安。
可第三天、第四天,连续的没有开灯,第四天早上也没碰到她后,他的心便慌了起来:“828房的客人出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