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祖屋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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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骂我的名头从来都是千篇一律，无非就是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是疯子。

我当然很委屈，跑去问奶奶，爸爸妈妈到底去了哪里，但奶奶总是闪烁其词，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安慰安慰我而以。

但渐渐地，在这村里流露出的一些流言蜚语也让我对自己的爸妈有了一些了解。

爸爸是一个大学生，在那个年代，能成为一个大学生绝对是很了不起的，这当中也不乏看出了爷爷对爸爸的培养。

妈妈也是这邻村的一个姑娘，爸爸和妈妈是相亲认识的，感情说不上很好，但之后发生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没人知道爸爸为什么要**妈妈，这本来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之后妈妈便因此受了刺激，自此之后变得疯疯癫癫。

过了很久，妈妈渐渐隆起的肚皮马上便让人发现她怀孕了，妈妈的家人觉得很丢脸，于是便把妈妈关了起来。

那个疯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妈妈家里的人如何寻找，都是没有一点她的线索。直到我出生了一年左右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我遗弃在看我奶奶的门前。

疯妈妈失踪的那一年，爷爷死于心脏病。

那年，是个冬天，天气很冷，却并没有把我这个放在雪地里婴儿给冻死。

妈妈家里的人也并没有把我在奶奶的手中要回去，可能是因为我这个孽种丢了他们的脸吧。

但我的到来也弥补了奶奶的一些丧夫之痛。

这些传闻渐渐的融入了我的脑海，偶然的一天，我见到奶奶从外面请回来了一些红黄的符纸。她把这些符纸贴满了家里的里里外外。

那时我也在迷恋着一项拍画片的游戏，然后我将那些从小伙伴们手中赢回来的画片，选中了那些我自认为是英雄的人物，孙悟空，葫芦娃，黑猫警长等等这些一股脑的都是贴到了自己的房间，甚至在床头，因为一些老人喜欢讲着一些耸人听闻的诡异故事，这让我自小就有了趋吉避凶的念头，可能是那个年少无知的时候还是很多害怕的时候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奶奶无微不至的照顾，只要我醒来，都是能够感觉到她那慈祥的身影。

直到那天……

大爷爷病了，而且听说是生了很重的病。

我听说后不但没有丝毫的难过，还有着一点高兴，谁让你之前那么对待我奶奶来着。

大爷爷的家人很多都是围到了祖屋里，这让这间小小的大厅是从来未有过的拥挤。

当中有一个老奶奶最为的激动，她也就是我大爷爷的发妻。

她一来，便是向着我的奶奶质问，语气苛刻毫无情面。

“你不知道这孩子是大凶之命吗？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现在好了，才半个月的时间，我家老头子就得了这么重的病，难道他克死了自己的爷爷和娘还不够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老爷子死的时候可是再三交代你要过了十年才能回来，这十年才刚过你们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你这不是存心害我们吗？”

奶奶没有怎么说话，她也挺委屈的，虽然这话不置可否，但奶奶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回来主要是为了祭祖和另外的一件事情。

“当年我家老林把你们孤老婆子赶出家门，也不就因为这孩子是大凶之命害自己的亲人吗？”

那大奶奶越说越激动，最后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劝他消消气，但她依旧是非常执拗。

“我说，我偏要说，当年那个女人死在外面那么惨，家人都不肯为她收尸，这都不是你家那个老东西作的孽吗？当了一辈子的医生，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越听越是感觉心里透不过气来。

那大奶奶依旧是喋喋不休，“那女的在相亲不久之后知道你那宝贝儿子有精神病，当时死活是一万个不愿意，这之前的那些相亲过的女孩都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告吹的吗？这些事情作为家人我们都是对外一直不提，你那老东西倒好，为了自己家的香火，竟然怂恿儿子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想生米煮成熟饭，好啦，人家不吃这一套，就是拼的鱼死网破也不吃你这一套。活该报应啊，那女的疯了，你也没有儿子养老送终了，就连这个宝贝孙子人家也是嫌命太凶遗弃给了你。”

听到这里，我不禁在瑟瑟发抖，我突然想起了大爷爷当时对奶奶说的一句话，“谁没犯过点错。”原来他当时不是在为自己道歉，而是在原谅爷爷。瞬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那个完美的形象突然在我的脑中变得扭曲起来。

大奶奶的气还是没消，“当年有个算命的来过这老宅，你那老东西也不是听了那算命人的话才有这么个决定的吗，那算命的果然是灵验啊，那女的死后化成冤魂留在你这老宅之中，你那老东西也过不了那一年，十年，你以为躲上十年就会没有事情了吗？”

奶奶任凭那大奶奶拿她出气，难过的表情一直都是挥之不去，她也并没有去争执什么，可能心善的奶奶还在担心大爷爷的身体吧。

我突然又是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奶奶今天在家贴了好多符纸……奶奶每天都为我盖被子……奶奶每天晚上都坐在床边凝望着我……奶奶一直都对我上次生病的事情支支吾吾……每次问她是哪个死去的人瞧过我……

难道那个人……是妈妈，而每天夜里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并不是什么奶奶，而是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