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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对文迪的揶揄，马凯再次无言以对。

“这说明了，人类一直以来的生存环境都太安逸了。”文迪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起来，“从人类历史上看，除了在冰川期末的原始人年代，人类一直在和死亡和灭族做斗争、挣扎在生存线的边缘以外；大部分的时间里地球母亲都对人类太过呵护了。无论是古今中外，自从人类文明有文字记录开始，不管是中国的封建王朝，还是西方的教会统治，甚至是非洲的丛林部族，人类从来没有面对过比他们还要强大过的生物，基本上只要努力耕作就不必担心饿死，再大的天灾也不可能有亡国灭族的威力，统治者要担心是政权被颠覆而不是时刻枕戈待旦地担心自己的王国一夜之间被怪兽给消灭殆尽。

而且只要一旦民生经济变得稍微富裕起来，从统治阶级就会带头开始享乐生活，音乐、艺术、文学这些并无实质价值的东西开始被人类推崇，甚至喧嚣尘上！”

“更甚者，你所推崇的科技和武器，也只是人类放弃了磨练自身肉体，不想再逼迫自己不断进化而去采取一种偷懒捷径。那些外星细胞可以从一个原生体发展成为足以毁灭一个城市的天灾巨兽，而人类一旦离开武器是多么脆弱，你应该也明白的。你能说这是人类比他们高级吗？这些外星细胞自身就蕴含了无法想象的巨大力量，只要给他们足够的能量和物质，他们可以长出比最先进的贫铀坦克装甲还要坚固的硬甲，比炮弹还要可怕的骨刺，比最强大的发动机还要有爆发力的肌肉。凭借这种强大的生命力量，它们可以抵御人类最强大的核武，能够在宇宙空间中沉睡亿万年，这样惊人的生命力，就算不从战斗能力来说，仅仅是维持种族的生存和延续，你能说他们不比人类高级吗？”

马凯愣愣地看着文迪，如果说之前文迪的观念只是他个人的才智太过突出而让他鹤立鸡群，曲高和寡地话，他现在说的话可真的算得上是离经叛道了。

“试想想，如果有一种生物，从一开始就生活在水深火热，宛如深渊般的环境里，周围天敌环视，强大的魔鬼俯拾皆是，那情况和圣经里描述的地狱差不了多少。为了存活下去，它必须无休无止地和各种天敌战斗，进化地比它们更强大；没日没夜地和恶劣的环境斗争，变得强大地无惧一切；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给它们搞什么音乐艺术和文学这些和强大根本不沾边的东西，它所有的时间和念头就不停地变强变强再变强，强到可以脱离它们那个糟糕的星球，强到可以征服宇宙星空。那么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物种是什么？”

“……是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东西。”文迪锐利的眼神逼地马凯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在咽下了一口口水后，他艰难无比地说出两个字：“魔王！”

“你这个词语用得真好！”文迪诧异地看着马凯，“你怎么会这么棒的形容词的？”

“社区里的牧师爷爷教的，他说人类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在旧时代享乐太多，生活奢靡，所以神对人类失望了，魔王才带着他的怪物军团来统治世间，只有重拾信仰才能获得神的救赎。”马凯难得可以掉书包，便绞尽脑汁把牧师的那些话回忆起来，其实他们这些底层的孩子并不真的信仰教会，只不过每周去听牧师布道可以获得免费的面包而已。

马凯就从来没有错过获得面包的机会。

“是嘛，教会的势力已经扩展到了亚洲联邦……”文迪沉吟道。

“唉，文少校。既然这些外星怪物这么可怕，又比人类更加高级，那我们难道就没有机会消灭它们了吗？”马凯苦恼地问。

“谁说没有的？你忘了我说过这些外星异兽其实是蜂巢思维吗？它们存在着一个绝对意义上的首脑，这只怪物中的女王蜂是它们的意志的体现。只要我们能够猎杀这只‘女王蜂’，那么……”

“那么就可以让它们群龙无首，自生自灭！”马凯惊喜地抢断文迪。

“不，我说过它们的种群组织没有这么脆弱，有一种意志凌驾在所有的个体上指引它们。但只要我们能猎杀这只‘女王蜂’必定还是能在短时间内带给它们不可修复的重创！我们人类只要能够掌握这个这个对手崩溃的时机，全力出击，拼命一搏，未必没有机会。”文迪也踌躇满志地说。

“还记得，你一开始问我的那个问题吗？我们这支部队的使命，就是猎杀那只‘女王蜂’！”文迪转而盯着马凯，两只眼睛里熠熠闪光，充满了无穷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