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纤柔助父爆更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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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一路钻入她的心底,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否对他有着同样的感觉。只是这样的吻,这样的唇让他一路沉陷,他喜欢这种淡雅得令人不可自拔的淡淡兰香。
纤纤一阵气恼,很快这种恼变成了不可压抑的怒火为,又羞又气,很想把这家伙给猛揍一顿,而她知道,从一开始没有明言拒绝就是在利用柴运,因为利用过他,纤纤心底涌出一股愧意。
推攘一阵,柴运却未动分毫,反而越来越粗鲁。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要当着行宫上下这么多的人对她做出这样的事,以后要她如何见人。纤纤推攘不动,狠狠心,定定神,咬住他的唇。
“啊呀——”柴运吃痛,放开了她的下巴,用手一摸,手背上全是殷红的血迹,“你敢咬我,今日本王定要迫你同意不可,哪怕冒犯圣颜,本王……”
纤纤听罢,从头上拔下簪子快速抵在自己的咽喉:“柴运,你若再敢不敬,我……死给你看!”
“死?”
柴运忆起草原时的丑丫头,想到大将军中饱受委屈、羞辱的江纤云,那个时候她都未死,如今就因为他的强吻,她就会死,他不信,因为她有太多舍不下的东西,譬如她的责任,譬如江纤柔。
柴运步步紧移,再一次逼到她的身前:“今日本王来就是与你商议婚期,为了你,本王已经豁出去了。”
纤纤握紧簪子往咽喉抵进。
柴运道:“江纤柔如今乃是带罪之身,还有江家五小姐江纤玉的生死……”
他抓住了她的弱点,她所有的冷静都没有用。
就在她沉思的刹那,柴运一把夺过银簪:“你也学别人死?就算是死,你也是本王的女人!”他用力一扯,她的手掌已经飞出,停留在他的鼻子前,却没有落下。
她欠了他,欠了他的情,欠了他一个承诺。
柴运推开她的手掌:“你在担心什么?爱上本王就让你如此为难么?”
她再度被他揽在怀中,拳脚功夫却难以施展:“小芹、小菲还站着作甚,快把他拉开!”
小芹早就按捺不住,双手紧握着宝剑,此刻一听,宝剑出鞘,但见柴运回转头来,眸子里掠过冷冷的杀气:“谁人敢管?尔等忘了,这里乃是洛阳行宫,不是栖云庄,你家大小姐早晚都是本王的女人,想活命的给本王滚一边去,主人亲昵岂是你们能看的……”
“疯子!柴运,你疯了,你胡说什么?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柴运哪敢罢手,两只大手撕抓着纤纤的衣袍,“吱——啦——”一声,衣襟撕裂,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脖颈,半抹酥胸若隐若现,“啪——”纤纤不由细想,扬起巴掌就落在他的脸颊:“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怆惶地拢好衣襟。
“你敢打本王,你……”柴运满是惊色,捧着被打疼的脸颊,“本王爱你,疯狂的爱着你,难道这也错了吗?”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狂吼。
他的爱没错,是她错了,是她不该误导于他,害他沉陷其间。
纤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不敢打他,他到底是男人,是尊贵的洛阳王。她无奈地仰头,微闭双目,用近乎寒冰似的声音道:“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话落时,泪水压眶而出,来不及拭擦已成两道泪泉,滑落脸颊,从下巴处滴落出来。分不清是耻辱、是委屈还是难堪与心痛。
“你喜欢本王,对不对?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敢面对。”
她不要再听到他的声音,他疯狂的爱,炽烈的情令她感到害怕,如此强烈的火焰,足可以在瞬间一并将她燃烧。若是相爱的男子,她会欢喜,可柴运并不是她心上的人。
“你走——”纤纤第一次失了仪态,如先前柴运的疯吼,提高嗓门,震耳欲裂般地大吼起来,“你走——”
看到她的泪,柴运有些懊悔自己那么做。
既然已经做了,他不要后悔,他低头抱拳道:“大小姐放心,今日之事一切罪在本王。本王这就进宫向皇上请罪……”
“柴运!”他还不明白她的心,她不愿再生风波,“求你,一切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柴运苦笑着回头,看着周围的宫娥,“人言可谓,用不了五日皇上就会知道今日在行宫发生的一切。”他顿了片刻,“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本王,哪怕丢爵失尊贬为庶人,本王也一定要娶你。”
柴运转过身去,大踏步地走了。
小菲看着呆住的纤纤,低声唤道:“大小姐……”
纤纤从沉思中醒转,挥拳重拍在桌上,手掌处传来钻心的刺痛,看着锦盒里那件华丽的嫁衣。
他要去京城找皇上请罪!
对未来右皇后不敬,这是一项大罪。或许他会真的丢了王爵成为庶人,倘若如此,她欠他的就更多了。
纤纤奔出大殿,呼道:“洛阳王,请留步!”
柴运继续往前走吧,这是她近乎央求的声音:“柴运,等一等!”
这是她无助的声音,柴运放缓脚步,身后传来一沉闷的“扑通”声。
他缓缓回转身子:她已跪在身后。
“请……不要进宫!若是有什么流言诽语,让云纤纤一人承担。”纤纤款款抬眸,眸子里蓄着泪光,“这一生,我欠了很多人,也负了很多人,请不要为纤纤冒犯龙颜……”
柴运转过身去,正要抬步,她又道:“运,求你……我求你!”
纤纤跪在地上,一手抓着衣襟,俯下身子重重地磕在石板上,沉闷的磕头声在此刻刺痛了柴运的心。
行宫大门外,站着满是疑色的铁蛋与皇甫曜,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纤纤定定心,直起身子,道:“许多事不是你想像的那般简单。我父亲、姑母将我嫁与皇上,这其间另有深义。栖云庄拥有倾世财富不假,可是我们倚重南越朝廷的保护方可求生。纤纤求洛阳王不要进宫,若是他日皇上追究起来,纤纤愿意一己承担……”
他当然知道,栖云庄与南越联姻有着深远的意义。可是他不想她一生都陷于宫闱之中,他想与她共度一生,为什么不行?
“你当初不是曾对皇上说,联姻可以是你与皇上,更可以是你与皇族之人。本王便是皇族中人,为何不可。天下人都说你失贞失名,本王不在乎,可是皇上他不能不在乎。云纤纤,你难道还不明白?”
他们各有其理,纤纤不否认,倘若自己嫁与柴运,一样可以起到联姻的效果。更重要的是,柴运对她有情,她对于皇上可多可少。
柴运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未管身后跪在石板上的纤纤。
纤纤身子一软,她只想要以往的平静,为何如此难,是非、风波一个接着一个,让她无法应对。
凝眸处,是柴运绝决的背影。
纤纤不敢相信,倘若柴运将今日之事告诉皇上,那又是怎样的风波。
柴运出了宫门,猛然回头,看到柔弱的她还跪于中央,那样的落漠,那样的无助。一股悲酸涌上心头,柴运像是自言自语,又似告诉皇甫曜:“我定会为自己所为负责,绝不……再让她受伤半分伤害……”
铁蛋迎了过来,笑道:“王爷这是怎的了?”
柴运道:“准备进京面圣!”
皇甫曜心中一颤,刚才那话柴运定不是随意说说,而是用心道出的话语。与柴运相识十余载,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认真。
“云纤纤!你听着,本王不会让等太久,无论怎样,本王定会求皇上开恩,本王一定会风光地将你娶进门!”柴运不知是欢喜,还是受了刺激,站在宫门外,肆无顾忌地大喊起来,他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爱上了云纤纤,他一定要娶云纤纤。
纤纤从地上站起,凝望着宫门的方向。
柴运的主意已定,而她已经无法再阻止、更改。
纤纤回到内殿,躺在芙蓉帐内,在凌乱之后归于平寂的心,只有涟漪的余波。
无心弹琵琶,无心看书,更无心下棋,她像一个等待着定罪的囚徒。
柴运会否获罪?
皇上是否会开恩?
她会嫁给皇上还是柴运?
想到不久之后,她终会披上嫁衣,嫁给南越的皇族,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为什么那个炽烈如火,执著如钢铁的男子不是皇甫曜。
她忘了,皇甫曜与她都是一样的冷静,反倒是柴运是那样的可爱,为了逐爱可以疯狂一回,可以放任一次。
柴运说:为了她,他将其他的女人都逐离了王府?
这是怎样的深情,在柴运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是他一颗重情的心。不动心、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想到柴运,纤纤的心底会泛起点点波光。
“大小姐,刚才……奴婢……”小芹想到自己,看柴运欺辱小姐却不能及时阻止,倍感惭愧。
“不怪你。”纤纤平静地道,“只是一切越来越糟,糟到令我心烦。”
“大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能保护好您……”
“小芹,我说过不干你的事。”
话虽如此,可小芹的愧意越发地沉重了。看到芙蓉帐内静静发呆的纤纤,心底说不出的难过。
“小芹,我的心好乱,乱极了。我……我想去甘泉寺静养,你能陪我去么?”
甘泉寺在京城,而这里是洛阳。
小芹相信小姐这么说,自然有她的原因。小芹不想问,生怕又勾起小姐伤心的过往。干脆地回答道:“只要小姐不赶奴婢,我就一直陪着小姐。”
“你去安排吧!”
纤纤看着桌上的琵琶,纤指轻柔地的拂过。
小菲站在一侧,小芹背着包袱。
“小菲,以前你是怎么做的,往后还照老规矩。快则十日,慢则半月……我与小芹就回回来。”
纤纤这一次想做逃兵,或者说想寻一处清静的地方呆着。
小菲道:“奴婢明白,恭送大小姐!”
小菲在行宫呆得久了,越来越像后宫中的女人。
纤纤淡淡一笑,与小芹交换眼色,在四更时跃上屋顶,小心翼翼地离了洛阳行宫
初冬的夜晚,月光皎洁,霜衫似的月光将万物拢在怀中。月影下掠过两条黑影,皇甫曜快速地抬眸,另外一个是谁他辩不出,但是纤纤的背影对他实在熟悉。
不远处传来了更鼓声,四更了!
这个时候,她离开洛阳行宫做甚?
皇甫曜心中一思,快速寻着黑影方向奔去,再往前就是西城门,她们去西边。
西边是京城!
皇甫曜立即就明白了答案:她们是要去京城。今儿柴运才策马离了洛阳,她去京城也是为了相求皇上么?
他看不透女人的心,都说世间的女子最是痴情。她离开他的怀抱才多久,她又投入了柴运的怀抱。
对于云纤纤,皇甫曜想努力地淡忘,将她奉为未来的右皇后,可是看到她痛苦时,他也会身不由己的跟着痛苦,看她与柴运亲近,他会莫名的难过。
皇甫曜望着西边,冷冷地苦笑,转身又回到行宫。他的命是她救的,他不能再与她说什么。
纤纤到了京城,没有进城,还是一如以往地去了柴逍生前的茅居,也没有去甘泉寺,只是静静地在茅居之中住下来。
扒去柴逍坟头的野草,又从山野里挖了两株梅栽种在旁边。坐在他的坟头,什么也没说,只是任思绪飞翔。
记忆中那抹永不褪去白色锦袍,那一个永远儒雅、尊贵的少年:一袭珍珠白色锦衣,袖口上镶着墨青色的花纹,腰间配上白色用银丝线绣边的腰带,尊贵、儒雅,夏季一把折扇,腰间挂着长箫,是乐器又是他的武器。漆黑如缎的长发束在头顶,一只银色镂空峨冠锁住发丝,一根白玉钗横贯银发冠,脑后垂披着如瀑的黑发,凭添几分随意美。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她静静地坐在柴逍的坟前,曾经那一抹从手指滴落的血色,早已经墓碑前看不到丝毫的痕迹。
长眠于地下的他,与依旧还活在尘世的她,生死相隔,留下她孤独地生活,独自的面对。他曾说过的话,点点滴滴此刻忆来,是那样的清晰而遥远,像是一场前世的梦靥。
小芹佩剑而近,低声道:“大小姐,起风了,回去罢!”
在柴逍的坟前,她可以暂时忘去那些所有令他烦忧的往事。只有她与柴逍的过往,那些快乐的记忆。
许是太累了,纤纤倒在罗帏之中就入睡。
冷月的光辉透过茅居窗棂穿入屋中,在床前洒下一片银霜。
无弦的古琴静静地躺在桌案上,一抹白色翩飞的身影踏着月光翩然而至,静寂而安祥地走到罗帷前。他轻柔地伸出漂亮的玉指,怜爱地轻抚着纤纤的脸颊。
“云儿,云儿……”
纤纤捧住温暖的手,就像几年前他们难得的说着贴己话:“逍哥哥……”
“云儿,不要再为我难过了。好好生活,快乐地活着。”“你一直就喜欢弹琴,不必为我断弦,喜欢弹就弹吧,我喜欢听你弹琴。”
“逍哥哥,我不弹了,再也不弹了。”
“好,你不弹。等找到那个为你续弦之人,为他弹吧。不再为我,为他,也为你自己活着。”
纤纤捧着他的手,看着月光下那银色融融的光芒。柴逍美奂得像个神仙,周身漾着比月光还皎洁、柔美的银色光辉,那样的圣洁,那样的美丽。
“云儿,我要走了。”柴逍站起身,轻柔地放开纤纤的手。
“逍哥哥要去哪儿?”
“去我想去的地方。”柴逍款款移向窗边,孤傲的仰望着明月:“云儿,为自己活一回!”
他似一个轻灵的鸟儿,又像是无孔不入的云雾,张开双臂迎着明月快速地飞去。
纤纤着急,伸手就抓,然,手中空空无一物:“逍哥哥!逍哥哥别走!”挥动着双臂,着急的呼唤着。
“大小姐!大小姐……”小芹唤醒纤纤。
纤纤醒来,腮边挂着泪珠:是一个梦,一个如此真切的梦:刚才柴逍来了这间屋子、这座茅居,那样真实地与她说话。
月光洒落在桌案上的无弦琴上,“寻找那个能为她弦琴的人”。
这是柴逍给她某种暗示么?
柴逍不要她为他的离去改变什么,甚至希望她可以再度抚琴。
“大小姐刚才做恶梦了?”小芹关切地问,看着纤纤那泛泪痕光的脸颊。
纤纤道:“小芹,去睡吧。”
刚才大小姐的叫声很大,惊醒了西屋之中安睡的小芹。大小姐声声呼唤着“逍哥哥”,小芹虽然不知,但很快就联想到大小姐探望的那个仙逝之人。
梦中醒来之后,纤纤再也睡不着,一次又一次将纤指放在琴上,琴已无弦,本似人已无心,可是她的心却如同从未离过自己。梦中的一切如此清晰,就像真切发生过的。
她凝望着夜空的明月:“逍哥哥,你去了月亮上吗?也只有像嫦娥仙子那样的女子才可以得配于你吧?”
明亮的圆月多像柴逍那含笑的脸颊,她仿佛看到那张熟悉的容貌。
“逍哥哥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对吗?”
一定是这样,柴逍托梦给她,就是要她为自己活一回。
为自己活一回?
难道现在她都没有为自己而活么?
她担心纤柔,总是怕纤柔再受伤心,却一再地苦自己,不敢正视自己与皇甫曜之间的情。
来茅居已经整整四天了,纤纤的心境回到了最初的平静,这些天她静静地将这两年发生的事细细地回忆了一遍。逍哥哥说得对,她应该为自己活一回。
小芹在厨房里忙碌,纤纤想去拜祭母亲。祭祀完毕,她也该离开京城了。八年前的今日,母亲离开了尘世。
纤纤走在前面,沿着郊外林间小径,一步又一步地款款移来,再往前就是母亲的坟地。黄昏时分,在夕阳余辉中映出一个女人的背影,这背影对于纤纤来说实在太过熟悉。
“小苗!”纤纤惊呼出口。
女子听到呼声,快速回头,只片刻慌忙从地上收拾祭品就要走。纤纤一个箭步,拽住了小苗。
近两年未见,今昔的小苗依旧是妇人打扮,腼腆着肚子,衣着山野村妇最平常的衣衫,这布料一看就是自织的。头上用一块蓝底白花的布衣包裹着,头顶横插一根银簪,头发挽在脑勺之后。身穿蓝色紧身短裙,裙摆长至膝盖处,下身穿了一条灰色裤子,脚上的鞋也用粗布制作。虽然平常,却穿戴着整洁而干练。
“大小姐,快放开我……”
“小苗,小苗,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一声“过得好吗?”刺痛了小苗的心,她微微一怔,“扑通”跪在地上:“大小姐……小苗该死,对不住大小姐,害了大小姐一生……”
“小苗,你在说什么?”
纤纤一头雾水,她的一生,什么一生?
小苗跪在脚下,满是愧色:“小苗对不住大小姐,我对不住你啊……”
“小苗——”
“大小姐,请你让我把话说完。”小苗哭诉着,“两年前的正月,那日皇上下旨江府,赐婚于三小姐与大将军。夜里,三小姐坐立不安、辗转难眠,她告诉我:不要嫁给皇甫曜。从小到大,她唯一喜欢过的人只有柴逍而已。还逼迫我为她想法子。于是,三小姐便令我准备了一桌酒宴,着奴婢去请大小姐,宴间还非要大小姐饮酒不可……”
“那么……”纤纤不敢想下去,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被她亲手带在原妹妹会来算计她。
“三小姐确实是逃婚!”小苗道。
三个惊痛了纤纤的心。
小苗继续讲道:“三小姐借到甘泉寺敬香为名,实则是要见富贵候。三小姐说,大小姐不喜欢富贵候,所以她也不算是争、是抢。好不容易将富贵候约了出来,三小姐表白心意后,反被富贵候痛斥了一番。说三小姐不该伤大小姐的心……三小姐又羞又怒,可是她并不发作,声声说自己错了,要请富贵候吃饭谢罪。富贵候信以为真,就陪她一起用饭,而三小姐却令奴婢暗中下毒……”
这是她的妹妹纤柔?
不,纤纤不敢相信。有朝一日,看似柔弱的纤柔居然学会了下毒。
“富贵候中毒之后,依旧不从,三小姐又气又怒不依不饶,令奴婢将富贵候捆绑之后囚于郊野破庙。后来,富贵候府的管家寻到了山野,三小姐见事情败露又惊又怕,带着奴婢就逃走。我们没逃多远,就遇到了贼人……”
“江府轿夫是怎么回事?”
小苗回道:“那日离开江府,三小姐就拿定主意要与富贵候远走高飞,早早就拿了所有值钱的首饰变卖,换成银两,打发两名轿夫远走。”
以前她一直对此心生疑惑,却不愿往这方面去想。纤柔的失踪与她饮酒起疹子有着某种关联,原来纤柔一早就拿定了主意,是纤柔故意为之。
小苗继续道:“时值正月,富贵候自幼身子孱弱,那两天在山野破庙身中春药,又冷又饿染上风寒,不曾想竟一病不起,就此殁了。”
“贼人是谁?”
小苗道:“奴婢也不认识。奴婢只知带首的是个女人,她令人带走了三小姐。奴婢失了三小姐不敢回江府,只好藏于山野。不久之后就认识了现在的丈夫……”
小苗俯下身子,重重地磕头:“奴婢有罪,奴婢害了大小姐。奴婢如果不出主意让三小姐见富贵候明言,三小姐就不会一直错下去,她也不会强逼富贵候纳她。三小姐更不会一意孤行,强逼富贵候要了她。但是大小姐,三小姐并没有要坏你良缘的意思,她说,她愿意和大小姐共侍一夫,她愿意永远陪在大小姐和富贵候的身边……”
“别说了!”纤纤止住小苗的话。
她不想听,也不要再听。
纤柔的外表柔弱,原来她也有大胆的一面,只是她一直以为纤柔还没有长大,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大小姐,听说……后来三小姐嫁了大将军府,你们姐妹共侍一夫,也算是……”
“住口!”纤纤喝住小苗,淡淡地道:“你走吧,过你的日子。这件事就此打住!”
小苗提起篮子,走了几步,回头时,只看到讷讷的纤纤。
她缓缓蹲下身子,木讷地将篮子里的东西摆放在自己的墓前。
纤柔说:姐姐,我讨厌这样的你,我讨厌,讨厌极了。是你害死逍哥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娘亲,我们姐妹会成这样,你没想到吧?”纤纤低柔地说道。
原来纤柔早已经长大,比她预想的要有心计,只是她一直拿她当个孩子。
总想保护纤柔,原来那个应该保护的人是自己。
逍哥哥是因纤柔而死,不是因为她。只因逍哥哥在临终之际唤着“云妹妹”,这才令纤柔大怒生气。
“三小姐更不会一意孤行,强逼富贵候要了她……”
小苗的话回响在耳边,像把把尖厉的兵器,扎在她的体内。堂堂千金之躯,居然会逼一个男人要了她?这是何等的耻辱,是她惯坏了纤柔,才让她做出这样有违人伦之事。
拜祭完母亲,纤纤准备离开京城,可是因为意外知晓纤柔当年逃婚的真相,她一整夜站在东屋窗前,衣着单薄,陷入痛苦的思索之中。
纤柔的无理取闹,伤及了柴逍的自尊,他虽是儒雅秀士,可是柴逍素来孤傲,被个女子凌辱,怎能让他不恨。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