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祭祀风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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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腾飞阵亡的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中原大地,罗腾飞的勇武之名早已传遍天下,他以少胜多,常胜不败的神话已经深入人心,咋听这一消息,绝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已成事实,中原大地登时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中。
比起赵构的不愿收复中原,坐视中原百姓在金齐的统制下受苦,罗腾飞将金兵赶回北方的壮举,更得人心,人人悲哭。尤其是罗腾飞在死前留下的一句话“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正气凌然的十四个字,让各方文士也对他刮目相看。
当然这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东方胜、王庶都是聪明人,他们都知道百姓是多情的,同时也是最无情的。
罗腾飞对他们好,他们会记在心中,会为他感到悲痛,但生活依旧继续。只要过了这段时日,他们会坦然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到那个时候,即便知道了真相,也只是会感到悲痛,而不会因为罗腾飞而打乱自己生活的步骤。
所以,趁热打铁,东方胜在安顿好罗腾飞,将他交给安道全以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汴京,操控全局。在百姓最为悲痛的时候,抛下了一计炸弹。
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在人群中渐渐传开:赵构是杀罗腾飞的真正凶手。
若在平时,这消息完全不足以取信任何人。毕竟,罗腾飞是赵构的爱将,他的地位无人可比。论虚名罗腾飞官职老大一串,其中太尉,自古以来,皆是武将之尊,另外还领开府仪同三司。
这里有人便要问了,开府仪同三司是什么官职?
开府仪同三司是中国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一种高级官位,隋唐至元文散官的最高官阶。三司即三公:司空、司马、司徒,是文散官之首。
也即是说论官阶罗腾飞文阶第一,武阶第一,是大宋王朝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
在他这个年龄有如此地位,在宋王朝绝无一人。可见赵构对罗腾飞是如何的宠信,说赵构害死了罗腾飞,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但这一次不同:古有名言:谣言止于智者,是谣言当然瞒不过他人,可赵构密谋陷害罗腾飞绝非谣言,而是实事求是。
虽然无人拿出明确的证据,但种种迹象无不表明赵构就是幕后的罪魁祸首。
尤其是援兵一事,赵构根本无从解释。
因为金人知道赵构是不会派发援兵的,所以在黄河沿岸根本没有设防,一个守兵也没有。而大宋的援兵、粮队却在罗腾飞被困待援的时候,没有一个兵卒渡过黄河。
说这其中的人没有猫腻,即便是傻子也不会信。
各种各样的谣言也趁势而起,其中最为可信的便是赵构看上了杨瑛,为了争风吃醋而借助金人之手,杀害罗腾飞。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给人挖掘了出来。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赵构干了如此多的蠢事,好日子也终归到头了。
这件事情发生在罗腾飞出征后不久,这一天岳银瓶、沈灵儿两人约定一起去寺庙给罗腾飞祈福,保他平安。
路过闹市时,遇上了王继先的孙子王锜。
王锜如今可了不得了,今年年初,他高中三甲,成为了红极一时的新科状元。在官场上有王次翁、王继先给他铺路,王锜自然是官运亨通,年方二十余便以担任开封少尹,有着不小的实权。
这地位不同,王锜自然万分孤傲得意,再见沈灵儿更是百般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如今的成就。
但沈灵儿压根不愿搭理他,理也不理,从他身旁绕了过去。情急之下,王锜伸手去抓沈灵儿,有岳银瓶在身侧,又岂会让沈灵儿吃亏。
她本就瞧不起王锜这类纨绔子弟,更晓史浩一事,也知王锜这新科状元其中的水分如何,出手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
王锜官运亨通,正是志得意满之时。本来他顾忌罗腾飞的存在,不敢对罗府中的人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偏偏王锜知道了赵构与他父亲以及王次翁、王庶的密谋,心知罗腾飞此次必死无疑。
没有了罗腾飞的庇佑,王锜自然也没有了顾忌,不甘受到岳银瓶这一女子的教训,安排人手针对他们。
但显然如此这般只能造成更大的羞辱,岳银瓶武艺高强,在战场上都能够纵横自如,对付王锜身旁的一干喽啰,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岳银瓶不是罗腾飞,毫无顾忌,可也不是认人欺负的主,见王锜不知悔改,又度教训了他一番。
王锜不敌逃跑,在跑的时候因气愤不过,怒道:“你们给我记着,别得意。只要不久罗腾飞一死,我看你们如何跟小爷斗。”
王锜此话是无心之举,四周听到的人也不在意,只以为王锜只是在逞口舌之勇。如今此事遭人重提,其中的意味便不言而喻了。
各种矛头,一起指向了赵构。
就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罗府已经架设了灵堂。
这一日,也就是十一月一日,正是罗腾飞公祭之日。
在这一日,没有任何人的组织,汴京城里上下的百姓皆为罗腾飞披麻戴孝,为他哀悼。
罗府上下更是哀呼声连片,罗家军上下近两百余名将校跪在堂下悲哭。
朝中大臣不论关系好的,还是关系不好的几乎都一一到场。
虞允文是祭祀主持,岳银瓶以未亡人的身份跪在左上方,沈灵儿在她的下首。岳银瓶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眼睛绯红,小腹已有微微鼓起的迹象,眼中以无了泪水,有的只是深深的哀痛。
至于沈灵儿,她已经哭得犹如泪人似地,泪珠如雨点一般落下。
韩世忠踉跄的走进了大堂,浑身披素,朝灵台前直扑过去,双膝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甚是伤心,哀道:“罗老弟,你我相识一场,想不到当初一别,已成永诀。老哥,老哥饿从此少了一位兄弟,少了一位知己,少了一位酒友,痛哉!痛哉!”
韩世忠为人有着痞子气概,对他看不上眼的人不加以颜色,对他认可的人推心置腹。因梁红玉一事,韩世忠已于罗腾飞化“敌”为友,此刻痛哭,发至内心,真情实意。
给韩世忠这么一哭,本来素牌高扎,哀乐沉闷,已够悲伤的了,大堂里的人物哪里还忍得住,“呜里呜里”哭成一片,心肠硬些的,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虞允文道:“韩相公节哀,相公能有你这样的知己好友,不枉此生了。”
韩世忠抹了抹眼泪来到岳银瓶、沈灵儿的面前粗声道:“弟妹,灵儿,罗老弟不在了,我韩世忠便是你们的亲人,谁若敢欺负你们,我韩世忠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你们万全。”
沈灵儿没有说话。
岳银瓶感激道:“谢韩老哥了!”
韩世忠还待要说,突然就听外面哀乐喧天。
众人茫然相顾,外面一名太监入堂来报,原来是大宋皇帝赵构到了。
韩世忠眼中流出一丝心寒,一丝怒火,颇为内疚的看了岳银瓶一眼,随即长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上前去迎驾。
堂下诸将眼中各有怒火,他们都听到了在汴京城内的传言,对持将信将疑。
沈灵儿听赵构来了,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
岳银瓶站了起来,拉着沈灵儿前去迎驾。
诸将见岳银瓶动了,也跟在她的身后。
“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