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裸少年出山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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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松圣僧迅捷向后拍出一掌,引开剑锋;身形一飘,转到丁彪身后,猛然出掌!眼看小飞刀即被击中,那青衣人反手一剑,剑尖指向双松圣僧劳宫穴。双松圣僧被迫换掌。
高天奇已经看出,那青衣人武功远在小飞刀丁彪之上,一手剑法妙到毫巅。加之丁彪忘命相搏,双松圣僧霎时已处下风,只能自保,无法攻出一腿半掌。这样打下去,双松圣僧必败无疑。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清喝,一柄长剑指向小飞刀丁彪背心。
小飞刀被剑风所惊,慌忙窜开。绕是他窜得快,剑尖已划破他的衣衫。丁彪惊出一身冷汗,闪开一看,只见一黑衣女子人随剑进,疾逼而来。
“妙啊!在下偿偿黄花闺女的滋味。”丁彪冷哼一声,翻身复上。双笔一摆,荡向来剑。
“叮!”的一声,丁彪震得虎口发麻;而黑衣姑娘却连退了七、八步,几乎撞着了高天奇。
高天奇一眼认出,这黑衣姑娘就是在峡谷中见到自己就逃的那个姑娘。
小飞刀丁彪与黑衣姑娘硬拼一招,见自己内力强敌许多,心中大喜。舞动判官笔,紧逼而来。
黑衣姑娘立足未稳,慌忙撩剑封挡。岂知那判官笔贴着剑刃一滑,疾向姑娘阴部点来。黑衣姑娘躲闪不及,花容失色,不觉惊叫一声。
蓦然,一只手快捷无比抓向判官笔。
小飞刀丁彪顿觉一股神力撞向手腕,震得骨骸巨痛难忍,不觉“哎呀”大叫一声,就地滚开丈外。
丁彪爬起来一看,出手的竟是那位穿着阔大僧袍的少年。丁彪不觉大惊失色。这少年平平常常,根本不像练武之人,那知一出手竟是如此诡异,内力如此惊人。他站在那里,愣愣地瞧着高天奇,不敢冒然进攻。
黑衣姑娘见高天奇出手诡秘,一招即败小飞刀丁彪,心中又惊又喜。“啊,少侠却是深藏不露?你叫什么名字?”
“高天奇.
黑衣姑娘忽然脸色一变,剑指丁彪,道:“高少侠,那家伙心狠手辣,我们将他杀了!”
丁彪闻听此言,心中发怵,惟恐高天奇突出怪招要了自己小命,拔腿就跑。
高天奇却并未出手。黑衣姑娘也不追赶,问高天奇:“你身怀奇功,刚才为何一直观望,却不援手?”
高天奇苦笑道:“姐姐,我虽练过一些招式,却从未与人格斗。再者,我也很害怕不小心伤人性命。”
“与敌相斗,你不杀人,就会被人杀。刚才你不见过了?”黑衣姑娘绷着脸,教训道。忽然又“卟嗤”一笑,“高少侠见面就喊我姐姐,可知我比你大?我才十九岁呢。”
高天奇脸色微红,道:“我才十七岁,不是可以喊你姐姐?”
“格格格。我真高兴有你这位弟弟。”黑衣姑娘笑道。“我叫叶苹。你以后就喊我叶姐姐。”她心里暗暗吃惊,这高天奇才十七岁,却长得魁梧雄壮,像成年人了。
高天奇点点头,眼睛盯着正在激斗的双松圣僧与青衣人。
就功力而言,双松圣僧比青衣人略胜些许。只是青衣人剑术奇异,双松圣僧徒手对剑,一时难以得手。
叶苹见状,对高天奇道:“对付恶人,不必讲江湖规矩,我们一起上!”
其实,青衣人眼见自己久战不下,丁彪又怆惶逃走,早就有几份心虚,听见叶苹此言,心想此境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猛然劈出一剑,待双松圣僧避剑之机飘退一丈多远,几纵几跳,消逝在密林之中。
双松圣僧喟叹一声:“想不到这人一身轻功,竟在贫僧之上。唉,如此高人,又因何要助闵云生作恶江湖!”他走到叶苹面前,问道:“女施主贵姓?多谢相助。”
“晚辈名叫叶苹。”叶苹满面绯红,“晚辈自幼随母习艺,自以为罕有对手。想不到今天冒昧出剑,险些丧命。前辈不必谢我,这都有是高少侠的功劳。”
“高少侠?”双松圣僧瞥了高天奇一眼,“你果真身怀绝学?”
高天奇呐呐道:“晚辈曾看过几本武功秘籍,只是从未与人过招。心急之下,冒然出手,想不到还吓退了丁彪。”
双松圣僧点点头:“武功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从善者即善,从恶者即恶;古人云:人无善志,虽勇必伤。相公当好自为之。”
高天奇闻言,诚恐诚惶,恳切说道:“晚辈谨记。晚辈谨记。”
双松圣僧转问叶苹:“姑娘因何来此人烟稀少地方?”
“奉母之嘱,寻找家父。”叶苹神色略显忧郁.
“令尊高姓大名?”
“家父与母亲是偶然相遇。”叶苹磊磊落落道,“家父只留给母亲一件信物。母亲临死前,才拿出来交给我,只说父亲是巴山一带的口音。”说着,从手腕上退出一只玉镯。那玉镯上面雕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凤凰,十分精巧雅致。她将玉镯呈至双松圣僧前,问,“前辈可曾见过?”
双松圣僧瞧一眼玉镯,不假思索,道:“没见过。”看叶苹一脸失望,又安慰道,“只要有缘总有相见的一天。不过,姑娘不必再往前走。我在这里居住几十年了,金兵暂停南侵,宋高宗抽调岳飞镇压荆湖等路的农民起义军和盗匪时,我就来到了这里隐居。据老僧所知,此处是湖广西北,大山纵横千里,没有半户人家。不会有令尊隐身之所。”
叶苹感到失望、茫茫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叶苹姐姐不必失望,总会找到的。”高天奇安慰道。
双松圣僧慈祥地瞧着高天奇,道:“老僧一路所言,切莫忘记。高少侠,这包里有些银两,可做盘程。到蜀府后,可请人做几件换洗衣裳。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毕,施展轻功,翻山而去。
高天奇目送双松圣僧远去,回过头来,只见叶苹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火辣辣瞧着自己,心里不觉莫名其妙一动,一种温馨在周身弥漫开来。
“天奇弟弟,你想去什么地方?”叶苹娇柔地笑问。
高天奇顿了顿,道:“我要去蜀府寻找蜀中二鬼!他们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要去杀了他们,为父母报仇!”
叶苹暗忖:天奇弟弟竟负如此深仇大恨。只是他孤身一人,又毫无江湖经验,岂不处处风险?于是说道,“我也是想去蜀中一趟,寻找父亲,不妨我们同行?”叶苹的面庞唰地绯红、绯红。
高天奇暗忖:叶苹姐姐母亲去世,父亲不知身在何方。她独走江湖,一个女子,实在太多风险。不如跟随在我身边,有个照应。便道:“我正想要叶苹姐姐一路关照。既然你也去蜀府,那就太好了!”
2)与美女同行
薄暮时分,高天奇、叶苹踏上了秦川大道。
一团乌云从西山涌出,刹那间弥漫天空,天地间立即灰暗一片。阵阵山风,吹得树枝呼呼作响。路上再也看不到一个行人。
“叶苹姐姐,恐怕要下大雨,我们要尽快找个地方投宿啊。”高天奇大声说道。
叶苹听见“投宿”二字,心敏感地“卜卜”跳了几下。她冲高天奇点点头,莞尔一笑,加快了步伐。
天,更黑;黑得五丈开外不见一物。风,更大;吹得人几乎难以站立。
忽然,叶苹惊叫一声,猛地站住。
--三尺开外,一条大汉横卧路中。
高天奇被叶苹的尖叫吓了一跳,凝目瞧去,只见横卧路中的大汉肚子上搁着一把大刀,双眼微闭,似睡非睡;便小声道:“叶苹姐姐,我们绕道吧。”两人从路边草丛中绕过。但刚走几步,那大汉倏地掠过他们头顶,横刀拦在路中。
叶苹瞧着那大汉,柳眉一扬,怒道:“那里冒出来的无赖,想拦路打动呀!”
那大汉也不言语,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只见刀影一闪,叶苹的一颗耳坠已然削落。
叶苹一颤,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高天奇见那大汉的大刀足有四十多斤,却使出了如此轻捷小巧的功夫,不觉大感惊异。
那大汉不怒不恼,木然道:“姑娘请尊重点。我无形快刀公孙豹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何曾拦路抡劫?真个拦路抢劫,你们两个还有命在?”
叶苹心里着实气恼,哼,不拦路抡劫,又为何拦住我们去路?但这个自称无形刀公孙豹的人,豹眼鹰鼻,满面短髭,外貌凶狠,不怒而威,着实使叶苹胆寒。她忍气吞声,却以不满的口气道:“姑娘失礼了,还请公孙大侠恕罪!”
“嗯,不知者不为罪。”公孙豹仍是面无表情,大声道,“在下拦住二位,只不过是想讨点银子。希望二位不要吝啬,送给在下几两。我公孙豹没齿不忘。”
高天奇不觉好笑,这公孙豹拦路不抢却讨,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怕惹得公孙豹发火。高天奇故意问道:“不知公孙大侠要银子干什么?”
公孙豹焦急不安,道:“我这人有个怪病,手中没有银子,就如失魂落魄,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因此,不得不常常向人乞讨。只要讨到了银子,病也就好了。”
高天奇听了大为不解,但仍然拿出了二两银子,抛给了公孙豹。
公孙豹银子到手,眼睛立刻光芒灿烂,满面堆笑,道:“啊呀,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老哥哥我实在感激不尽!嘿嘿,姑娘,小兄弟,走好,走好。”
叶苹觉得那模样实在可笑,却不敢笑,急忙用手捂住嘴,假装咳嗽了一下。
公孙豹这时下意识瞥了叶苹的手腕一眼,当瞧见那手腕上玉镯时,两眼蓦然精光暴射!
叶苹被那目光吓了一跳。她不知公孙豹为何瞧见自己的手镯时神情大异,只觉得那模样实在可怖,于是扭头就走。
两人走了很远,叶苹格格一笑,道:“公孙豹真是个怪人。”
“是怪。”高天奇道。“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怪人。”
叶苹摸摸脖子,笑道:“他刚才那一刀,只削我的耳坠,如果削在勃子上,脑袋岂不搬了家?”
高天奇想,叶苹的剑术平平,在江湖中行走实在危险,只有习学更深剑术才能防身。想了想,道:“我看过一套精妙剑法,你学不学?”
叶苹连连点头,忽然又卟哧一笑:“你给姐姐传授剑法,弟弟不就变成师父了?师父弟弟?”言毕,笑个不停,两眼狡黠地望着高天奇。
“你只把我当成剑谱就行了。”高天奇道,模样很认真。
“行,我一定努力学。”叶苹的脸又红了。
这时,传来几声狗吠。他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步。拐过一座山冈,路边出现一个小镇。小镇当头,即是一家客栈。一盏昏暗的灯笼,斜挑门外。店堂里烛光十非微弱。
高天奇、叶苹正想投宿。便向客栈走去。
跨进店门,两人不觉悟一楞――那店堂里面,坐着一个酷似鬼怪的驼背老人!歪嘴,斜鼻,吊眼,古古怪怪地盯着他们。那模样真叫人触目惊心。
高天奇不敢再看那副丑陋可怕的模样。他扭过头,分咐店小二端来酒菜,背对着老人,埋头狼吞虎咽。吃着吃着,只见叶苹忽然拔剑离座,喝道:“说,你老盯着我们干什么?”
高天奇回头一看,只见叶苹的剑尖对着驼背老人的咽喉,两腮涨得绯红。驼背老人乜着剑尖,吓得浑身发抖:“姑娘,别别,我再也不看你们了。”但他的眼睛还是死死盯了高天奇一眼。“我走,我走……”
高天奇顿生恻隐之心,道:“叶苹姐姐,别理他,快来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驼背老人真的一步一颤,走出了店门。
叶苹将剑入鞘,返回坐位,对高天奇道:“那驼背老人老盯着我们,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天奇弟,行走江湖,可千成不要大意。”
“我们与他素昧平生,无冤无仇……”
“你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妈经常这样告诉我。小心总比大意好。”
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闯进两个汉子。高天奇一瞧,不禁大吃一惊:来者意是小飞刀丁彪和那个青衫人!真是冤家路窄!
叶苹见高天奇露出惊恐之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回头观看。这一看可吓了一跳。她忖道:自己武功在小飞刀之下,而那个青衫人能力敌双松圣僧,武功远在小飞刀之上。高天奇只记得一些绝式秘招,虽说能掌退丁彪,但比得上双松圣僧吗?如果小飞刀和青衫人同时发难,只怕凶多吉少!
小飞刀丁彪见到高天奇时,本能地宿了一下;那青衫人则凶相毕露,虎视眈眈。
高天奇心中忐忑不安,却不露声色,自顾钦酒。叶苹见了,也就渐渐镇静下来。
青衫人慢慢逼近,倏地拔出利剑,指着高天奇,阴森森道:“小子,听说你身怀绝学,深藏不露,老夫倒想领教领教!”
高天奇饮了一口酒,微微一笑,道:“阁下与双松圣僧一战,惊天地而泣鬼神。在下十分佩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青衫人虎目怒睁,道:“老夫闪电剑雷震。小子,看剑!”
言毕,闪电剑雷震气势汹汹,又向前迈了一步,剑尖一点――
“住手!”高天奇突然低喝一声。
闪电剑雷震不知其故,持剑站住,疑惑地望着高天奇。
高天奇笑悠悠道:“阁下这一剑罩住我十大死穴,可最终只能刺向在下丹田;但阁下百汇胸膻能否经住在下一击?”
闪电剑雷震正是准备出剑丹田,被高天奇一语道破,不觉呆了一呆。
叶苹的心不禁怦怦乱跳。暗忖:高天奇用唬字诀,避免了这亡命一击。如果雷震识破,岂不命在旦夕?
闪电剑呆了片刻,冷哼一声,挽了个剑花,而后长剑一抖,三点寒光向高天奇飞来。
高天奇端坐不动,竟哈哈大笑!
雷震久闯江湖,经验何其丰富,却也被笑懵了;一时信心锐减,冷冷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在下笑阁下胆大妄为,死到临头却还未知。”高天奇摇摇头,道。“阁下三星剑虽妙,但未曾料到在下临空而击,不是白白送死?”
闪电剑雷震又是一呆:这小子怎么看透了我的内心?他能未知先卜?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是进是退。
高天奇见状,诚恳地说道:“在下虽怀旷古绝学,却尚未伤人,也不愿伤人。请阁下不要逼人太甚。”
闪电剑雷震闯荡江湖数十年,从未碰到如此局面。忽然,脑袋灵光一现:这小子若是纸上谈兵,自己岂不贻笑大方?看他年纪轻轻,能有多大修为?雷震面色一沉,冷冷道:“小子,即是你身怀绝艺,老夫也要见个真章!”
叶苹暗叫不妙,不由自主拔出宝剑。
闪电剑面色发紫,慢慢抖动手中利剑。
高天奇耷下眼睑,长长叹息一声,一幅悲天悯人状。
雷震听丁彪说过高天奇身怀绝学,所以终是心虚,不禁问道:“你又弄什么玄虚,故作长叹?”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