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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胡蛮人粗犷，姜征这一次深有体会。

自家大营之中，根本就没想过弄的干净一些，地面上大滩小滩的血水，苍蝇带着狂笑的飞舞。

好吧，这其实不算糟糕，更要命的是这些牛人们，随地大小便……“难道这里其实不是军营，是垃圾场么？”

就这些人，就这样的一个种族，百十年来居然频频侵犯大夏帝国，就这样一个肮脏、混乱、没有纪律观念，甚至称不上军队的种族，居然打的大夏边军头都抬不起来……可悲啊！

城里的军队已经分批后撤，毕竟胡蛮也是要吃饭的。

“快点！搞什么呢？磨磨唧唧的，勇士们都饿了！”就当姜征发愣的时候，一杆黑乎乎的长勺，敲在了他的脑袋之上。

虽然不知道这个伙夫长在说什么，不过猜也猜得出来，于是姜征便提着装有马奶的桶，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那些胡蛮兵跑了过去。

虽然恶臭冲天，但是姜征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这些胡蛮人从出生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稍有异样肯定会被人看出来的。

此刻的他，对于这些胡蛮异族来说，有些过于瘦弱了，再加上脸上不知何时糊上的烂泥，杂乱的头发，又是个哑巴……基本没什么人会去在意这个“小邋遢”了。

“站住！”

姜征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出声的居然是一个汉人！汉奸，一个词汇豁然出现在脑海，但他却不敢表现出丝毫，转身点头哈腰的提着木桶，看着这个汉人，嘿嘿的傻笑。

面前的这个汉人，穿着棉布长衫，看上去倒也是干干净净颇为清秀，只是那对眼睛总是不自然的骨碌碌乱转。

这汉人扫了一眼姜征，便皱起了眉头，用长袖捂着自家的鼻子，伸手递出一只碗来，“给我来点！”

姜征舀了一瓢马奶，装满了小碗之后，却没有主动离开，而是看着这汉人，似乎等他的吩咐。

“去吧！”

这汉人摆了摆手，便一掀帘子，弯腰准备进去，却暮然停住，转身看着离去的姜征，叫了一声：“汉人！”

姜征此刻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自己这装扮，如果不是仔细观看，如果不是非常熟悉汉人的话，基本也没什么破绽。

忽然听到身后那人大喝一声“汉人”，姜征的心脏一顿，便转过身来，迷糊的看着那人。

似乎不明白他说什么一样，还顺便用长勺敲了敲木桶，又指了指那汉人手中的小碗，“啊啊”了几声，意思是要不要再来一碗？

汉人一手持碗，一手半掀着帘子，看着姜征，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却是和善的朝着姜征摇了摇头，便放下帐篷的帘子进去了。

“贱人！”

姜征转身，心底却喝骂了一句，“吓死老子了！”

看到这个大夏国文人的出现，姜征似乎明白了之前的那些疑问，为什么没有统一领主的三个部落会联合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兵贵神速加紧迁徙了。

这一切，应该就是这货的主意了！

摇了摇头，汉人之中，总是会出现这么一两个败类。看了看天，姜征叹息了一声，天快黑了。

自己又该怎么办？出营？麻烦啊，营地四周都是岗哨，自己这样一个人，只要踏出营地肯定会被抓捕，到时候连审问都不要，只要把自己洗剥干净，就能一眼看出自己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