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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把二楼清空了。”那胖子满脸殷勤的笑着。

喧闹的酒吧，舞池里晃动着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有下班之后的白领，也有常年混迹酒色场所的年轻人，李刑除了上大学的时候和室友去过类似这里的地方，毕业之后，就再没有来过，经济条件不允许。

在胖子老板的引路下，沧海和李刑到了可以俯视整个舞池的二楼，那里依旧很嘈杂，但十多个雅座，不见一个人影。

有一个雅座上面，已经放好了两瓶红酒，果盘以及几个精致的小菜，李刑对红酒没有研究，根本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这种夜场里的红酒，最便宜的一瓶，也要花掉李刑半年的工资。至于最贵的，他没敢问过。

两人入座之后，那胖子老板很知趣的退了下去，只是安排了四五个人，站在楼道口，宣示着此处禁止通行。

“我喜欢在高处，低头欣赏热闹的人群，会让我的脑袋更加清醒。”沧海举起一杯红酒，也不像电影上看的那样，摇晃一下红酒杯之类的，而是直接喝了一大口。

沧海看见李刑的疑惑，笑着说道：“我以前也是穷人，即便现在对钱没有了概念，骨子里依旧还是个穷人，我不知道这酒是罗曼尼，还是什么拉菲，我品不出哪个更好喝，但我喜欢苦涩的甘甜。”

李刑皱了皱眉头，不想陪着对方发什么感慨，说道：“沧海哥，你真的认识我父亲李．．．．．李勋？”

沧海微微笑了一下，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在了桌子上，说道：“李勋，是咬尾蛇计划启动以来，超越了十几代人，最接近潘多拉宝盒秘密的人，是我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引导者。”

沧海苦笑了一下，说道：“虽然也算是同事，但师父他老人家走的太快，能跟上他脚步的人，太少。就连我，也只能仰视着他的背影。”

“潘多拉宝盒？未小姐提过一句，但没有详细说过。”李刑已经打开那个信封，他再次震惊，的确是他父亲无疑，虽然很少翻阅父亲的照片，但那扎根记忆深处，仿佛烙印一般的脸庞，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一共是三张照片，一张是李勋和沧海的合影，一张是李勋的证件照，一张是李勋和一群人的合影。

“你现在不必知道的那么多，你还没有那种资格，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工作，和遥远的未来有关，和潘多拉宝盒有关，就可以了。”沧海大口喝了一杯红酒，紧紧盯着李刑，足足有两分钟，他才笑着说道：“还在犹豫，是否加入我们吗？”

李刑抿着嘴唇，颤音说道：“我父亲．．．．．．李勋他，他还活着吗？”

沧海脸上一阵黯然，并没有言语。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是谁害死他的？”李刑猛的抬头灌了大口酒，倔强的闭上眼睛，咬着牙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个？我不能说。”

“既然你们能找到我？那他也应该能回家吧？至少写一封信给妈，或者我，或者是弟弟，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做？”李刑握着拳头，内心很气愤，他的父亲究竟有什么样的理由，不和家人联系呢？

“他一有时间就会回家，当然，他只是在暗处看着你们，不愿意打扰你们安静的生活。”顿了口气，说道：“李勋不联系家人的原因，是不想将你或者你弟弟，带入地狱，他在保护你们。你们身为他的儿子，不仅可以继承他的力量，甚至可以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传奇。而这种传奇的代价，是很沉重的。因为李勋深刻的经历过，接受了太多的痛苦，有太多的朋友死在他眼前，他在地狱里挣扎了太久，所以他不能接触你们，是不想将你和你弟弟带到地狱中去。”

沧海深深看了一眼李刑，玩味着说道：“说实话，你弟弟各方面的表现，其实比你优秀的多，不仅收到了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听说还是跆拳道黑带，脑袋好用，又能打。如果你不同意加入我们，我想，你弟弟一定很感兴趣。”

李刑听的一楞，双眼露出一丝罕有的戾气，目光忽然变的犀利无比，夺人心魄一般，仿佛能割破人的喉咙，如果普通人看到这一幕，肯定能吓尿。

这种目光，一般只有武道高手，或者手握重兵，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之人，以及精神病人才会有，这是一种精神气势，有信心吞噬所有人的精神气势，摄人灵魂，吓破人胆！

两人对视半晌，没有一个人回避，那沧海依旧保持着笑意，但连他都有些背脊发凉，这就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会害怕一个锄地的农民一样的无稽。

但很快，沧海就坦然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有意思，倒是不知道这李刑，是否真的是条龙？或者只是条虫？

李刑忽然呵呵笑了一声，收敛了眼神，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要打我弟弟的主意，我母亲全指着他养老呢！既然非要在我和我弟弟间选择一个，如果前方是地狱的话，就让我来吧！我可以加入你们！”他不会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报仇，他要经历父亲所经历的一切，他……他也想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