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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夏一回摸了摸张清屿的头,瞬间放柔声线哄道:“好啦好啦,不抽了。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们还得并肩作战呢。”

张清屿闷闷的哼了一声,伸手抱住夏一回,将他整个圈在怀中。

夏一回挣脱了一会,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无奈的摇了摇头,笑出了声音。

这个前后对比!

这个态度变化!

都世界末日了还吃狗粮,梅有乾捏住鼻子一脸绝望,几乎要暴躁的喊出声音来:明明你们才更熏啊!

186

好不容易将张清屿哄回卧室休息。夜再深一点的时候,张清屿终于成功退烧,脸色比之前要好上太多。

见此状况,夏一回方才安心许多。

大概在零点时分,电子音准时响起。

【DAY3】

【开始播报幸存者名单】

【辛烛、夏一回、张清屿、卢西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林秀、李安安、伊凡诺维奇·伊凡诺夫、伊凡诺芙娜·伊凡诺娃、云盘山、尼洛夫娜……】

排名顺序与day2大差不差,但一通数下来,名字的数量却不及300,只有298个。

梅有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猛的抬头看向夏一回,吃惊道:“这是死了两个人的意思?”

夏一回含糊的点头:“应该是。”

梅有乾脸色难看起来:“游戏报名字太快了,我都没听清。你有没有听见死的是谁?”

夏一回抬起手表看了一眼路灯数量,上面将将好298个路灯。回忆对比了一下,他抿唇说:“死的应该是两个外国名,不是华国人。”

听见这话,梅有乾松下一口气,可紧接着他便揪心起来。

现在全世界只剩下300个人,而这300人都聚首在这座沦陷之都。可以豪不夸张的说,无论死的是哪国人,这都是人类的损失。

混过深夜,很快天色将白。

这一次夏一回有专门留意时间,大概在上午9:00时,电子音开始发布新一轮规则。

【现在开始发放食品空投,将在全市范围内随机投放300个。食品空投以红灯代替,玩家可在随行手表进行位置确定,一旦空投被挪动,红灯将立即熄灭。】

窗外有滑翔机的声音呼啸而过,夏一回与梅有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沙发上弹起,三步并两步冲到窗户旁边。

天空一片白,没有云也没有飞机。那些绑着小降落伞的空投箱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落脚在城市内各个旮沓角落。

“我看见了一个!”梅有乾伸手狂拍夏一回的肩膀,激动道:“就掉在那栋房子后头。果然跟着你混准没错,这不是空投砸脸嘛,咱快去捡!”

“食品空投的话……我们还有的剩。”夏一回犹豫了一瞬:“现在外面很危险。”

“傻娃娃,你剩个什么剩,食品这种重要资源还有嫌少的,等没的吃了咱总不能去喝西北风吧?”

梅有乾一脸恨铁不成钢继续说:“有那位在你怕啥危险,应该是爬行种怕你们才对。”

夏一回摇头,刚准备说张清屿受了重伤。卧室门‘嘎嗒嗒’的被人推开,张清屿虚扶着门框,脸色平静道:“走吧,去取空投。”

观张清屿满目平静的模样,应该是已经恢复了清醒。

面对脑子不清醒的张清屿两人还可以浪上两浪,但面对正常情况下的张清屿,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肩头,一旦做出什么不端行为,谴责的视线会瞬间扎在自己身上。

因此房间内的两人都规矩了不少。

最后还是梅有乾首先打破宁静:“愣着干嘛,走哇!”

说罢,他火急火燎的朝外走,像是生怕空投被人抢了。

这两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带伤之人,走路步伐与频率均比夏一回都要快上许多。

夏一回跟在两人后头,还是有些不放心询问道:“你的伤还好吗?”

张清屿答:“不妨事,可以战斗。”

夏一回心神一动:“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张清屿步子一顿,眼神一寸一寸的朝夏一回挪过来,“发生什么?”

夏一回哽了一瞬:“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张清屿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楼梯道传来梅有乾的小声催促。

“干啥呢磨磨唧唧的,赶早拿到空投再谈恋爱好么!”

夏一回与张清屿对视了几秒钟,不约而同的略过这个话题,抓紧时间快速赶路。

青天/白日的,途中倒是没有很多爬行种。就算有单只落单的,也很快的被夏一回一击毙命。

大约几分钟后,三人绕过大楼。

楼后面空空如也,并没有梅有乾所说的空投。

“诶?”梅有乾震惊的在街道上翻了一会儿,转头说:“我真的看见空投朝这边掉下来了,没有骗你们。”

“你先别急。”夏一回安抚了一下梅有乾,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说:“这一片在手表上有显示红灯,的确有空投掉落。”

梅有乾急的直挠头:“可是街道上没有啊。”

夏一回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在二楼的一个露天阳台上。空投既然是从空中掉落,街道上并没有,那么仅剩的一个可能,应当就是露天阳台了。

他唇角微勾,冲露天阳台努了努下巴,“走,上去晒晒太阳。”

在梅有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清屿便极快的意会夏一回的意思,他单手搂住夏一回的腰,另一只手揪起梅有乾的领子,足尖微踏平地而起。

“噗咳咳咳……咳咳咳……”梅有乾被衣服领子勒的七荤八素,大呼谋杀。

‘砰’的一声响,灰尘扬起。

这是梅有乾被无情扔到地面的声音。

揉揉屁股站起来,梅有乾一抬眼便瞧见夏一回被张清屿轻轻放到地面上,他顿时气的直翻白眼,吐槽道:“明明我才是伤员,能不能对伤员有一点基本的尊重!”

张清屿眼皮微抬,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梅有乾瞬间怂了,作势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我身残志坚!您可千万别尊重我!”

张清屿:“……”

夏一回没有理会两人的小互动,在刚刚那数十秒的时间里,他已经大致查看了周遭环境。

这是一个已经废弃许久的阳台,占地面积不大,上头放几盆大盆栽,外加一套待客的藤椅便已经满满当当。

不知道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磨砺,盆栽里的草木只剩下独立的枯干,扣扣搜搜的看上去十分萧条。藤椅经久不用,又缺失护理,几场雨之后上边已经遍布青苔,仔细看还能看见一些冒头新钻出来的青葱野草。

“空投呢???”梅有乾满脸迷茫:“难道这空投还自带隐身不成?”

夏一回面色严峻的晃了晃手腕的表,道:“红点消失了。”

梅有乾:“……靠!”

这个时候再反应不过来那就不配混到最终一站。梅有乾瞬间冷下脸:“有人中途跳了空投!”

夏一回目光缓缓向后挪移,露天阳台上头的房门正紧紧闭着,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另外两人尚且还能稳住,梅有乾是个急性子,已经急哄哄的上去‘砰砰砰’狂敲门,这个动静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叫门半天无人应声,梅有乾撸起袖子,抬脚就要踹门。

夏一回赶忙拉住了他,皱眉说:“你做什么?”

梅有乾说:“踹门啊。”

夏一回:“不是,你好好的踹门干嘛。这门这么严实,你踹两下门没开,爬行种倒是可能引来一大片。”

梅有乾说:“不踹门,后几天我吃你呀?”

夏一回:“……”

争执之际,门锁发出‘啪嗒’一声。

争执的两人齐齐回头。张清屿正满脸平静的站在门前头,纤长的手指按在门把上,轻轻一推,门就缓缓顺势向后推开。

很好,可以不用吵了。

难题已经被人狠话不多的张大神轻松ko。

空投箱应该是被人给弄了进来,一路上拖拽的痕迹十分显眼。

“我不明白,”梅有乾小声说:“这个人是不是蠢,为什么不把空投箱直接塞到空间里呢?”

夏一回眼皮都没抬,说:“你以为你能想到的事情别人想不到吗?不放进去肯定是有不放进去的理由呗,要么就是那人的空间出了问题,要么……肯定就是游戏在搅鬼了。”

梅有乾疑惑问:“游戏能搅什么鬼?”

夏一回耸肩:“鬼知道,进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几人无话,检查了一下装备之后便准备进去一探究竟。

这一次是张清屿带头走在了最前方,夏一回紧随其后,位置居中,梅有乾断后。

一进房子内部,夏一回立即捏住鼻子。

虽说这里头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仅仅闻味道也能想象的出来这里面是一种怎样的光景。

实在是太难闻了!

就好像是陈年腐尸忽然破土而出,又是发酵又是酸臭。毫不夸张的说,在这里深吸一口气都能立即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往内深走一段距离,到达一个拐点时,张清屿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累其后的两人瞬间一惊,拔枪的拔枪,掏刀的掏刀,偏偏还不敢弄出声响。

张清屿停顿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以至于夏一回都有些按捺不住,偷偷的伸出脑袋,往前看了一眼。

游戏里边能力越强的人身体素质就会提升的越多,相应的动态视力也会加强。在同样一个距离,张清屿能见着的事物夏一回可不一定能看得见。

眯着眼睛瞧了半天,夏一回只看见地上摆放着很多长条形状的东西,林林总总得有接近50多个,纠结的缠绕在一块,黑乎乎一片还臭气熏天。

正欲开口问地上的东西,张清屿却忽然动了脚步,继续向前探路。无法,夏一回只得强行按捺住好奇心,乖乖的跟在后头。

反正再走几步路就会知道,也不急这一时——这个想法在走了几步路之后被完全掐断,事实证明就算走到那些长条物体的中心,夏一回也判断不了那是何物。

唯一知道是臭,非常臭。

“豁呀!”梅有乾一声惊叫。

夏一回挑眉回头看去,只见梅有乾丝毫不嫌弃恶臭,弯下身在一个长条形状下掏了几秒钟,攥着一个带着毛的球形物体出来。

“看我捡到了什么,”梅有乾满脸惊奇说:“这是一个头!”

“头?”夏一回愣住。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入眼所及都是长条形状的物件。仔细看看,貌似是能看见类似于大腿、小臂的东西接连在长条形状物件上。

“这些都是人、不,应该说这些都是爬行种么?”梅有乾秒怂,“要不我们回去吧,对面的这个杀人手法,看起来有点恐怖啊……”

夏一回躬身仔细看了看爬行种的尸身,半晌摇头说:“伤口都是撕咬痕迹,看起来这些爬行种不是被杀,而是自相残杀。”

顿了顿,他抬眼说:“是有人让他们自相残杀。”

梅有乾满脸不相信,嗤笑说:“开玩笑呢?谁的技能这么牛逼,竟然还能让爬行种自相残杀?”

夏一回微微抿唇:“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梅有乾一愣:“谁啊?”

拖拽痕迹一直延续到走廊尽头,那里是一道房门,此时的门正虚虚掩着,看起来毫不费力便可以轻易推开。

夏一回越过张清屿,径直走向那道门。

空气中一片死寂。

良久,有微微颤动的声线响起。

“一个能让你看见……恐惧的孩子。”

187

大厅的门不算特别厚重,夏一回没有使太大的气力,他只是轻飘飘一推,那门便应声而开。

空投箱就摆放在房间角落,离的稍远的地方,有微弱的烛光透露出来。

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全面停止供水供电,故房间内并没有开灯,有且只有零散的烛火歪歪扭扭矗在四角,光芒攒动间在墙壁上映照出巨大的黑影。

夏一回缓缓走近那黑影子,房间里原本微弱的喘/息声逐渐变大,空投箱后头像是藏着一个洪水猛兽,正拿着尖利阴凉的眼神死死盯着进屋之人。

这个时候梅有乾方才进门,一看见那黑影子,他顿时惊叫提醒:“别过去,那是一只爬行种!”

夏一回没有理会梅有乾的提醒,他的脚步未停,取过手边的蜡烛,径直朝着空投箱走去。

烛火靠近,黑影缩小。

空投箱后头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爬行种。

梅有乾与张清屿已经走到夏一回的身后,看见那只爬行种,张清屿眼神微微一顿,神情顿时有些复杂。

梅有乾倒是没有功夫想那么多,他试探着靠近夏一回,猛的拉住后者,一脸不能理解道:“你靠近它干什么,小心被这玩意给伤了。起开,我来帮你杀掉。”

话音刚落,那只爬行种竟然又往空投箱里缩了一缩,浑身都在发颤。

“嘘!”夏一回呵斥住梅有乾,说:“你别吓着他。”

梅有乾:“……?”

夏一回蹲下身子,丝毫不嫌弃恶臭与污秽,缓缓伸手,手指朝爬行种探去。

一直在旁边安静站着的张清屿忽然握紧手中枪支,僵硬了一会,他垂下眼帘,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就在手指附上爬行种的那一刻,手下光华流转,原本丑陋无比的爬行种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双眼紧闭的白发青年。

青年受伤极其严重,瞧模样已然神志不清,他脑后的白发尽是血污,眼角也有鲜血渗出。即便如此,他的手上还紧紧攥着利刃,感觉到有人的靠近,他本能的使用技能将自己伪装成爬行种的模样。

似乎是认出了那白发青年的模样,梅有乾大惊不已:“这不是……那个谁吗?!”

语毕,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张清屿。

撇去夏一回、张清屿、辛烛三人自身的名气,在这无限逃生游戏里谁人不知这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那叫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简直是纷乱如麻。

想到这里,梅有乾顿时安静如鸡。

三个男人一台戏,他可不想掺和到这段狗血与刀子齐飞的虐心爱情里头。

再说另一边,夏一回伸手摸了摸辛烛的额头,放柔了声音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话音刚落,辛烛手中的利刃直接掉落在地,发出‘锵’的一声响。

他颤抖得更厉害了,声线微弱:“夏哥哥?”

夏一回说:“是我。”

辛烛脸上空白了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惊恐。

他伸出手狠狠一推,害怕的抱紧双膝,哽咽道:“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夏一回本身就毫无防备,立即仰头向后倒去。要不是张清屿反应快,用技能给他垫了一下后脑勺,就这一下他的头铁定得开个瓢。

“你老弟都不认识你啦!”梅有乾一惊一乍,从空间中掏出武器,一脸警惕的看着辛烛。

夏一回同样满心懵逼,不过他的反应比梅有乾要温和许多。拍拍裤子站起来,他拿着蜡烛四处晃了晃,决意先勘察四周情况。

客厅里摆放着两具尸体,不是爬行种的尸体,而是人类的尸体,这两人应当就是昨夜幸存者名单中少去的那两人。

大致瞧了一下,二人伤口均为切割伤,还有子弹一击毙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辛烛干掉的他们。

夏一回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没有靠近辛烛,而是在半米开外的地方说:“是你杀了他们吗?”

辛烛面无表情:“是。”

夏一回神色不变:“为何?”

辛烛沉默了一下,说:“他们该死。”

“……”

梅有乾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在这次之前,杀人只是淘汰人。

但开局之时电子音就曾经透露过,这一次杀人就是真杀人。即便知道这样,辛烛依然下了狠手,这得是心多狠,才能做出如此举动。

想到这里,梅有乾一阵心寒,他偷偷掏出枪,瞄准辛烛。正欲开枪,枪背却被一人按住。

梅有乾抬眼望去,愣在原地:“你……”

张清屿放下手,微微摇头。

两人之间的小插曲并未干扰到夏一回,他心知辛烛脾性,虽顽劣,但心思纯净。若没有特殊的理由,他不会无缘无故杀素不相识之人。

夏一回谆谆善诱说:“为何该死呢?”

不问还好,一问这句话,辛烛整个人濒临崩溃,他避开了这个问题,双眼紧闭冲夏一回说:“快走,你们赶紧走啊!别来管我!”

梅有乾二话不说,脚尖一转立即朝外跑。

“等等。”夏一回转头看他,“你干什么?”

梅有乾一脸懵逼说:“没看见么,准备跑路呀。你弟都让我们赶紧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夏一回:“……”

夏一回叹了一口气,从空间中拿出消炎药等各类药品,强行将纠结成一团的辛烛扒开,仔细的替对方上药。

辛烛虽然还是颤抖个不停,但之前推夏一回的那一下他已经极其后悔,现在更是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伤害到夏一回。

掀开已经快变成块状的衣物,辛烛伤的十分严重。说实在的,夏一回进入副本以来,还真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

不仅仅是贯穿式伤口,最重要的是辛烛并未处理过这些伤,许多伤处已经开始溃烂,粘着衣物,掀都掀不开。

他小心翼翼的扯开伤口处的衣物,将消炎药碾成粉末,撒于其上。期间辛烛一声不吭,仿若完全感觉不到头痛,只是额间细汗却毫不留情的暴露了他。

夏一回心疼问:“你这伤怎么弄的?”

辛烛犹豫了一瞬,说:“爬行种抓的。”

夏一回说:“眼睛呢?”

辛烛说:“被外面的光刺到。”

听了这话,在场人均沉默。

得是缩在这个旮沓角落里多久,才能到会被光灼伤眼睛的程度。

夏一回说:“还能睁眼吗?”

辛烛惨笑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极其抗拒的说:“我现在就是一个拖累,你们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夏一回:“……”

说实在的,这有些不像辛烛的性格,寻常情况他都是极其粘着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把自己往外推。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梅有乾那边先出了状况。

在给辛烛上药的这一段时间里,梅有乾闲着没事做,便去处理那两具尸体。看他那个模样,似乎是想找个坑埋了,顺便再立个碑。

哪知道刚拖起尸体,梅有乾就惊叫出声。

现在这个时间几乎人人自危,他那边一有异动,夏一回瞬间就掏枪对准尸体。

梅有乾连忙阻拦:“别紧张,别紧张,不是活过来了。”

夏一回愣住:“那你瞎叫唤什么?”

梅有乾转过头,满脸惨白:“这两个人……好像……”

嘟囔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越是这样夏一回就越心急。与其指望梅有乾,倒不如直接走上前看。

重新查看了一下两具尸体,方才灯光暗夏一回看的不是很仔细,这一次他认真多了。在烛火的照耀下,可以很明显的看见这两人尸体上遍布抓痕,指甲隐隐的发黑,掌心还泛着一些像是过敏一样的红点点。

夏一回一愣,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立即转身走向辛烛,这一次他的语气严厉了许多:“到底为什么杀他们?”

辛烛指尖微颤,脸色惨白,几秒钟后方才缓过来,说:“夏哥哥明明已经猜出来了,再问许多又有什么意思。”

夏一回说:“我是猜出来了,但我更想听你亲口说。”

辛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梅有乾还是一脸懵逼:“等等,能不能来个人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没有人理会他,寂静了许久,辛烛终于睁开眼,望着夏一回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听完之后立刻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夏一回一阵气闷,“你说。”

辛烛得了夏一回的保证,顿时心安许多,开始娓娓道来。

“我睁眼的时候就在这所房子里,还没安顿半日,门外就窜逃进两个人,带入很多爬行种。我们三人合力杀完爬行种,一齐进入大厅避难。深夜,他们俩忽然开始发疯一般互相攻击,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被爬行种感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被迫的被牵扯入战局。”

“等清醒过来……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

辛烛抬眼,透彻的眸子隐隐发红:“故事已经说完,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

夏一回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眉头紧皱,强硬的掰开辛烛的手。

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已经不复当初,肉眼所及是密密麻麻的红点,指甲盖也已经一片浓黑,与方才两具死尸的手如出一辙。

很显然,辛烛同样被感染了。

身后传来兵器掉落的声音,梅有乾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手正垂在身侧,从这个角度看的很清晰,其上密布红点,指甲盖黑到发紫,情况竟然比辛烛还要严重许多。

188

冷静下来以后,四人围坐成圈。

中间摆放着几支红蜡,已经烧到快末尾的地方。蜡油顺着蜡烛一点点滑落在地,地面上有一滩滩块状油渍。

夏一回左手边坐着辛烛。后者后仰靠墙,发绳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此时他那一头齐肩白发正杂乱的半搭在脸上,衬着他的神情愈发疲惫。

张清屿坐在夏一回的右手边,正徒手暴力破除空投箱。摇曳的烛光在他的脸上留下晦暗不明的色彩,叫旁人瞧不清他的心思。

四人之间情绪波动最大的显然是梅有乾,他一会不敢相信的抬掌看手,一会又自己摸自己的额头,一脸惶恐的朝夏一回说:“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夏一回认真的试了下,说:“没发烧。”

过了一会,梅有乾又惊恐说:“我感觉有点想吐,是不是马上要变成丧尸了?”

夏一回:“……”

辛烛像猫儿一般睁开眼,懒洋洋的说:“被感染后不会发烧,也不会想吐。只是手掌有红斑,以及控制不住的暴躁不安。”

梅有乾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办,我感觉我现在就非常暴躁不安!”

辛烛直白说:“你那是心态不行。”

梅有乾气恼说:“我心态不行你就可以了么?不知道是谁刚刚狠狠的把自己哥哥推了一下,要不是张大神反应快,你可能都见不到自己哥哥了!”

一方面是懊恼,另一方面是与张清屿对比后的落差。辛烛心头一寒,猛然抬眼,凶狠的看向梅有乾,看着要将他吞吃入腹似的。

梅有乾梗住脖颈,冷笑道:“怎么滴,难不成你还想打一架?”

两人气氛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打起来。夏一回忽然插嘴:“别吵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意外的有作用。辛烛顿时向后缩去,皱着眉委屈巴巴的看着夏一回,像是无声的控诉梅有乾。

一看他那个样子,梅有乾顿时气上心头,‘哼’了一声将头扭向别处,不再说话。

见这两人终于消停下来,夏一回松了一口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上头的绿灯密密麻麻,人数并没有减少太多,只是红灯却一个也瞧不见,看着应当是空投已经全部被人拿走了。

四人本身的存货加起来也支撑不过十天,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的空投箱,正巧这个时候张清屿已经破开空投箱,四个脑袋伸到箱子上方,往里头看。

一看清里面的物件,梅有乾瘫坐在地,一掌拍向脑壳道:“完了!”

空投里边只有10瓶牛奶以及10块面包,是一个人五天的饭量,但要是四个人均分的话,很有可能一天就没有了。

很显然,他们光顾着抢这一个空投,忘记了一件很重要事情。那就是有足足300个空投,对应一人一个,然而他们四个人……抢到这一个后,竟然坐下来休息了?

资源不够,人又太多,接下来的情形十分尴尬,众人不再说话,均安安静静坐在原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接近零点时分,电子音终于开始播报幸存者名单。

这一次夏一回听的极其认真,待一串名字念完,他立即抬起手表核对了一番。

顿了顿,夏一回说:“这次死了27个人。”

梅有乾全然沉溺在自己被感染的苦楚中,他凄楚的抹了把脸,说:“这27个人肯定都是被爬行种感染死掉的。”

辛烛嗤笑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怎么不怀疑这些人是抢空投,内斗死掉的?”

梅有乾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好斗呢?”

辛烛说:“我知道这个游戏里一人配一个空投箱,我也愿意将食物分给夏哥哥。别人是不是和我一样好斗另说,至少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愚钝,以为箱子大装的东西就多。”

两个人都是逻辑鬼才中的佼佼者,嘴炮功底十分强悍,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上下。吵着吵着,也许是怒气导致感染速度加快,他们脸色愈加惨白,连带眼神都跟着有点飘。

后来吵累了,他们自己也觉着没有意思,便缩到一旁不再出声。

深夜分配守夜人,因为辛烛强烈干涉的缘故,夏一回与辛烛分作一组,看守上半夜。另一组则是梅有乾与张清屿,他们将共同看守下半夜。

夜深人静时,夏一回搬了张椅子坐到窗户旁边。

大街上一片萧条,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偶尔有几只肥大如猫的老鼠窜逃而过,寻了个类似下水道的旮沓角落又缩了起来。

夏一回朝三米之外的地方瞥了一眼,好笑说:“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辛烛蜷缩在一边,闷闷的说:“离得远看的多,能加强守备。”

夏一回笑了一声,说:“你在撒谎。”

辛烛抬眼看向夏一回,沉默许久后才说:“哥哥总是能一眼看穿我。”

夏一回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辛烛过去坐。

辛烛眼睛里划过一丝亮光,似乎非常想坐过去,可是思考了几秒钟后,他还是略微摇头,道:“我怕弄伤你。”

夏一回也不强求,扭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大约两小时后,不等他邀请,辛烛自己主动凑了过来,拉住夏一回的衣袖。

顿了顿,他说:“哥哥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夏一回说:“恢复了一部分。”

辛烛表情顿时有些心虚:“那你现在都知道些什么?”

夏一回转眼看向辛烛:“我知道你就是1号。”

辛烛试探说:“还有呢?”

夏一回看了辛烛一眼,道:“是你……动了还在研究的药剂。”

辛烛:“……”

辛烛低下头,白色的发尾扫在眼尾末梢,遮挡住一部分的神色。

“当年我与57号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研究的重要性。我以为只要陷害她,哥哥就会将她驱逐,没想到那个药剂……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夏一回说:“57号到底是怎么死的?”

辛烛面无表情说:“跳楼自杀。”

夏一回眯眼说:“我当然知道她是跳楼自杀,我的意思是她为什么会跳楼自杀?”

辛烛闷着声音说:“人都死掉十多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夏一回说:“当然有意义。你可知道当年我在预备转研究课题时,手下有那么多实验体,为什么偏偏只带了57号一人。”

听见这句话,辛烛瞳孔一缩。

夏一回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了,话题拐着拐着,越说越往辛烛心窝子捅。

当年带走57号而放弃他,这在辛烛的眼里与抛弃无异,几乎在最大程度上将他一颗真心踩在地上践踏。

辛烛赌气说:“哥哥爱带谁走就带谁走,和我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么?”夏一回看向窗外,想象从这个高度掉下去会如何惨死。过了几秒钟,他转头又看向辛烛,神情格外认真问:“那你为什么要逼死她?”

辛烛猛然转头:“你知道是我……”

夏一回说:“当年的研究课题是‘百病可医’,华国将我们这些尖端人才聚集在一起共同研究此课题。若是研究能够成功,那么人的红细胞排异与自我复原能力就会大大提升。”

“癌症、尿毒症、大失血……所有看起来无法医治的病,在研究成果的普及下将变得没有那么让人闻之胆寒。”

辛烛说:“……所以呢?这些和你执意要带走57号又有什么关系?”

夏一回长叹一口气,沉默了许久,方才皱眉说:“她是临床实验中唯一达标的人。”

“……”辛烛缓慢的抬眼,眸子里盛满了不可思议。

这还不是结束,夏一回很快又抛出一个重磅讯息,“你以为研究药剂是那么容易篡改并且不被发现的?”

“因为药物机理有我的DNA,以及57号的DNA,所以你故意将57号的DNA注入药剂,我才没有发现。换言之,只要我和那个小姑娘能够存活下来,相信血清的研究并不困难。”

辛烛表情空白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快更换守夜人了,他才恍惚的抬头,声音嘶哑。

“哥哥的意思是,这场危机的源头是我。抹杀危机唯一希望的,也是我?”

夏一回看着窗外,“这项研究本身就很难成功,你无需太过自责。”

辛烛捂住腹部的伤口,死死抿住下唇,这一次没有搭话。看他的表情,似乎十分复杂与纠结,已经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大约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梅有乾、张清屿二人同夏一回、辛烛准时换岗。

自从来到了现实世界,游戏里那种十天不睡觉也能依然精神的体魄早已消失不见,夏一回光是扛了一个上半夜都有些精神不济,靠着墙角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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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身为太尉、手握重兵、随时准备带兵踏平皇宫的前夫,新任女帝谢凝表示压力好大…… 陆离:满城男人都想娶臣前妻。嫁,或者死,陛下选一个吧。 谢凝心累:天下女人都想嫁朕前夫,当朕是死的吗?! 陆离:说吧,要揍谁。 谢凝:……能先把三年前休了朕的负心人打一顿吗?心狠手辣手握重兵男主x扮猪吃老虎女皇帝,和离夫妻破镜重圆后携手开创盛世,全程1v1,甜甜甜!保证HE! 文风小白,金手指突破天际。全程胡编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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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的恋恋不忘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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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化雨
60066.cc前世,苏瑾下遭人欺骗迫害,死得凄惨,重生归来,她不仅要复仇,拨乱反正,还要守护心爱之人。然,替他找寻珍贵玉佩,玉佩在自己手里碎了;随他拜访优秀贤能,贤能被自己骂跑了;外出完成任务,05550.cc对手竟是我自己……苏瑾下:我说我是真心待你的,你能信不?沈千雪:我自然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苏瑾下:做人不能太盲目啊,就算是我也不能全信,真是个傻白甜!众部下:啥?傻白甜?说谁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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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女神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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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逸
好色腐女穿越到一个大家小姐身上,女扮男装去书院追美男表哥,竟碰上个与仙长斗法受伤的妖王要住在她身上疗伤!“你这么疯,哪里像个女人!”“闭嘴,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精有什么资格说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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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放荡人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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醛石
人近中年的边瑞厌倦了大都市的生活,想过简单的日子,回到了老家,种上几亩地,没事收拾一下屋边的菜园子。开心的时候斫上一把古琴,画上两笔画,心情烦燥的时候则是骑上牛进山里,采些山果野参。悠闲的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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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老师4中文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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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爱吃鱼
陈善行此生最大的痛就是花钱,最大的喜就是存钱,某天她遇到了花钱如流水,挣钱也如流水的某同志,究竟是谁改变了谁? 简而言之,就是一位勤俭节约的软妹纸捡到了一枚傲娇富少爷的欢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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