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前往传说之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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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是一个姓氏。

寂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一个叫黑，正依偎在大地母亲的怀里，酣然入睡；一个叫白，是母亲淘气的小女儿，但现在被禁锢在飞船里，只好默不作声。

同样默不作声的还有玛德琳。站在硕大的屏幕前，她显得是那样的渺小。看着草地上悲惨的场景，她是那么的难过。她多么希望那些人们只是累了，躺在夜姑娘的黑色裙袍下做着美梦，等白姑娘的裙褶把阳光洒向他们时，他们就会伸伸懒腰说道：“又是美好的一天。”

就在她几步开外的地方，正悬浮着一只座椅。它的外形超现代，线条圆润，而质地感觉像是陶瓷中加入了某种金属，就像牛奶中又加了少许的巧克力汁。艾罗丽用玛德琳听不懂的语言，在座椅里的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微微点头。

过了片刻。“亲爱的麦卡恩小姐，”似曾相识的声音，“请这边坐。”

这声音响亮，撼动沉寂。另外一只座椅被粗实的光线“素描”出来。这让人联想到一只长长的气球在小贩手里，不消几下就可以变成一只可爱的小狗，跃然眼前。玛德琳眨眨眼睛，想要拂去其中的不安。然而，不安是个爱表现自己的小丑，在满足自己的时候，也总出卖自己的主人。

“请坐。我们不应该用站来礼遇客人。”利亚走到玛德琳的跟前，笑着说。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慢慢地走到座椅前。但她没有坐下，而是又抬头看向屏幕：外面昏迷的人们面目扭曲，带着痛苦，让人不忍入目。

“当然，你们是用屠杀来款待客人的。”玛德琳的声音变得愤怒。她转过身来，紧绷着脸，怒视着利亚。

“你瞧，其实我只是击晕了他们。他们很快就会醒过来。我们有这种技术，这点毋庸置疑。”

“把打人说成推搡，很有政客的资质。”

“政客有时候很希望公众能够忘记某些事情，这对地球人来说，真是痴心妄想，除非就像你说的——屠杀。如果地球政客们知道我们有清除记忆而不造成伤亡的技术，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它——你认为这些躺着的人是来干什么的？他们当然不是来找奶嘴，也不是来营救你的。这飞船上的任何一项技术，都可以让幕后的政客们高兴得暂时忘记黑户上的数字，和情人们的姓名。我理解你的愤怒，中国足球队的小毛贼们在追得裁判满球场跑之前，也一定像你一样摇摆不定：他们是想打还是不打，你是想说还是不说。”

玛德琳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因为他说得很对。

“我希望我的愤怒也能被理解。和小毛贼们的不一样，我和你的愤怒都是正义的。但我夺走的只是这些入侵者的记忆，而他们却想劫掠我们的技术，说抓走我去做解剖也不是危言耸听。我这是正当防卫，类似于你们美国允许户主对私闯民宅的人开枪。”

玛德琳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睛里闪烁着不信任，但表情已经放松许多。

“我没有必要骗你。”利亚走了几步，用手对着偌大的控制室挥了挥，“如果我是个好动武的人，杀人不眨眼，我就不会在杀了外面那些人之后，却要向你唾沫横飞地解释。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杀死你，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来惩罚我。不费吹灰之力，又没有后果，但是我没有做。所以你瞧，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杀死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是美国人？”玛德琳沉默片刻后问道。

“你那还带着美国南方口音的腔调出卖了你。”

“看起来你很了解地球。你在地球上生活了很长时间？”玛德琳想起之前她去过的宿舍。利亚没有回答，而是回到座椅上，和艾罗丽说着外星语。玛德琳也坐到她的位子上，感觉到舒适的座椅上传来一股暖流。雨淋和惊吓让她正需要这种安慰。

“麦卡恩小姐，我们现在去亚特兰蒂斯。”利亚说道。玛德琳有点着急地说：“亚特兰蒂斯，传说中的文明古国？那是你们建的？可它不是在地震中沉入海底了吗？但是我想回家，这样也更合适一点。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难做到。”

“就像你说的，这很容易。但是我不想我前脚刚离开你家，死神又去登门造访，把你带走。既可以保住性命，又可以去传说中沉没的大陆走一遭，何乐而不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杀我，那就没有人要杀我。”玛德琳有点蒙。

“对于你来说，我和那只章鱼人都是外星人。我们身上有很多细菌和病毒，甚至可能还有寄生虫——这些都是你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对你很危险。因为你没有抗体，尤其是在那些致病性强的病原体作用下，你的免疫力不堪一击。所以你会像艾滋病患者，百病缠身。”利亚指指在玛德琳面前悬停的注射器一样的东西，“这是种基因空白的人工细胞，可以在进入你的身体后，把自己同化成你身体的一部分，给你提供种类尽可能多的抵抗疾病的抗体，但是仍然不能包治百病。出于对你的负责，我有必要把你带到我们的基地去进行一次彻底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