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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如电闪雷鸣,只是一眨眼有功夫,小云集虽然目不转睛,却什么也没看清.
那鱼落到草地,似乎已知性命难逃,遂弃鲜鱼不顾,向两人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并拍打扭动着欲再回泥中,可惜耶丽娅太了解它了,手一抖,已将此鱼钉在地上.
小云集满头大汗,“这是什么鱼?这么凶猛?”耶丽娅一抹汗水道:“这也是远古神物,名唤泥鱼,明天地变化之理,知阴阳进退之机,天性狡猾,枯水时,躲至淤泥中藏身,断绝气息以存身,水来后即复苏,以同类为食,生命力极强,古人见它如此明白捭阖之理,又称为阴阳鱼,先圣据此绘成太极图.”
小云集连忙摇手道:“如此神物,你捉它干什么?”耶丽娅扑哧一笑,“什么神物?这里多的是!而且这种鱼最为可恶,凶狠暴戾,宛如恶霸危害一方,除之只能拍手称快,最重要的是......”小云集呆呆的问:“为什么?”
耶丽正色道:“它肉味鲜美,天下罕有,不吃它吃什么!”说完格格而笑.小云集这才知道被耍弄了,却不甘受辱,遂走至鱼前,双手合什,嘴中念念有词.
耶丽娅奇怪道:“你干什么?”小云集作高僧状先来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道:“冤有头,债有主,此事全是天山小妖女耶丽娅所为,我只是个帮凶,你若死不瞑目,尽可找她即是.小衲会安排好你的生前身后事,你安心去吧!”经过这一番往生咒,那鱼也不知是感动了,还是生机已绝,抑或是被气炸了心肺,或许兼而有之吧,遂停止了扭动.
耶丽娅在听到了这番话后,顿时柳眉直竖,立即捏住他的耳朵,“谁是小妖女?”小云集昂脸强词夺理道:“谁欺负人谁就是小妖女!”耶丽娅更生气了:“你这么说,这个妖女我还做定了!”说着,手上使劲,扭转三百六十度,小云集好汉不吃眼前亏,马上求饶,并赔上一大堆好话,才免此多嘴之灾.
耶丽娅见鱼已死,就开始去鳞开膛,手法纯熟,一面吩咐小云集去捡拾些干树枝来烤鱼.小云集接此苦差,满腔悲愤却惧于雌威,只得怏怏去树林找木材.树林里树枝不少,但干的并不多,小云集东找找,西望望,还不够一怀,心中更加郁闷,手脚的力度却加重不少,生打硬扯,总算略有收获.
小云集正寻间,看地主有一根枯枝,伸手就拉,却怎么也拉不动,也拉不断,奇怪向枯枝源头一看,顿时汗毛直竖,两眼发直,只见一对碧绿的眼睛愤怒的看着他,似鱼的脸,头上却长角,鼻下两根胡须,一根胡须却在小云集手中抖动.
总算小云集有了一些免疫力,只呆了半响,大叫一声,把怀中的树枝向那怪兽一抛,也不管砸没砸中,转身就跑,那怪兽更怒了,追在后面呜呜声不断,穷追不舍,不用问,一旦追上,不死也残.
小云集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飞速的跑出了树林,那怪兽却不肯放过他,还在穷追,小云集心中把怪兽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却怎么也咒不死这个怪物.
小云集总算没有失去理智,兜圈子的跑,东绕绕,西拐拐,硬是没让这个怪兽追上.但毕竟气力有限,绕一绕就跑回咸海边,耶丽娅听到脚步声和救命声,吃惊的回头一看,小云集已将她扑到在地,耶丽娅只见一怪物从眼前飞过,然后“咚”的一声掉进了池塘,两人起身看时,那怪物却开始在水中嬉闹,一沉一浮向远方飘去.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耶丽娅大骂小云集无能,自己去树林中不到片刻就抱来一大堆干树枝,小云集只好低头认罪.
把架子搭起来后,小云集这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一没有打火石!把这疑虑一说,耶丽娅白了他一眼,都懒得骂他,手放在小嘴之中一声口哨,一只朱雀飞一般的跑来.耶丽娅一指干树枝,朱雀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来回踱了几步,张口一喷,一个火球就把树枝点燃了.
耶丽娅作的准备工作十分充分,串起两条鱼,一边翻转着,一边向上面撒着佐料,只一会儿的功夫,鱼香就散播开来.小云集鼻子一抽一抽的,嗅得翥快皱起来了,等烤鱼熟了,耶丽娅分好,一人一半鲜鱼一半泥鱼,牙祭就正式开始了.
有此较才有览别,这句话简直太有道理了.两种鱼肉一尝,高下一分,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泥鱼滑不留嘴,入口即化,顺势下腹,然后热气上扬,一股鱼香就从内脏喷喉而出,说不出的惬意,只觉全身畅美,大罗神仙也不过如此.
吃着泥鱼,那条鲜鱼简直无法入口,扔给白虎,却发现原来白虎早在大吃耶丽娅扔给它的活鱼了.小云集一边吃,一边问:“刚才那个怪物是什么啊?”耶丽娅笑道:“亏你还是从中原来的呢?连龙都不认识!”
小云集不服气的说:“龙我见的多了,都是在天上飞的，可刚才那个怎么看都象头牛!”耶丽娅不屑的说:“那都是后人穿凿附会,早就面目全非了.大禹时疏通洪水,开山劈石,全靠此物,只是它性情古怪,一般人难以驾驭,且生性暴躁,怒必杀人,故后来人都视之为凶兽,诛除的干干净净,现在天下恐怕也只有这里有此物了.”
“对了,这里怎么叫咸海啊?我看水并不深啊?”小云集吃着吃着,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耶丽娅一抹嘴:“现在尚是枯水期,再过十日,这里就会大雨倾盆,水势滔天,到时候,泥鱼就在海底,想吃它,那可真是千难万难！”两人吃完鱼后,又在谷中游览了一番,才兴冲冲的回去了,可等到看爬上山顶,看到早有一些元老在那里等他们了,小云集看着云雾遮掩下的幻境,心中感叹,这可能就是乐极生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