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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阳，你能告诉我吗？”叶银亮将空空的酒杯放下，面无表情的问道。

李正阳浑身一颤，笑容略有些尴尬：“你说什么？”

“还在装？”叶银亮捏了颗花生米在手中把玩，慢调斯文的道，“我是天星门五长老，负责情报工作，赵囡囡的过往我已经让心腹查的清清楚楚，正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个节骨眼儿你朝天星门跑，你是李正阳这个事儿，还要去推敲吗？”

见李正阳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旁边弑神上，叶银亮淡然道：“之所以在桃花林等你，就是为了看看传说中的李正阳突袭能力到底有多强，你的表现非常不错，但你的匕首总摆脱不了短刃的踪迹，换句话说，如果刚才突袭你用的是短刀，发挥的应该更好。”

李正阳手从汉刀移到盘中，捏了颗花生丢嘴里：“你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叶银亮抿了口酒水，意味深长的看向李正阳，“你在武门世界兴风作浪，到底为了什么？如果当真是一统天下，顶级门派那场混战不该那么玩。”

李正阳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四周的桃花：“我想要打破现有的规则，做掉所有不知悔改的武者，尽可能的消弱传统隐秘世界的实力，竭尽全力打造一个全新的隐秘世界，我想凭借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弥补世俗制度的空缺，用一套铁血纪律约束看似来高高在上的武者或斗士......算了，我的文化水平不高，确切说压根没上过学，所以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思想，但大致路线就是这么走。”

叶银亮哦了一声，捏起一片花瓣，对着绚烂的花瓣徐徐言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和我的妻子生活在你构建的世界里，真出现这种情况，你的逐月会帮我讨回公道？”

“讨公道是后事，我要做的是尽可能避免武者或者斗士打破规则。”李正阳顿了下道，“弱肉强食是动物世界的法则，如果我们依然按照这条规则行事，跟禽兽没区别，人毕竟是人，我们要按照人性去直面生活中或者世界上存在的问题。”

叶银亮站起身来，踩在桃花瓣铺就的大地上，许久之后方才回头看向李正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人生可以选择，我不想我的身份是天星门五长老，我就想和老婆种这一片桃花林，尽享天伦。”

李正阳将空空的酒杯放下，抽出一根香烟，正准备点燃，就听叶银亮略显反感的道：“我讨厌闻烟味儿，我老婆也不喜欢烟味儿。”

李正阳歉意的笑笑，扭头问叶银亮：“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点破？赵囡囡现在还蒙在鼓里吧？”

“点破有意思？既然不打算杀，何必要去点。”叶银亮伸了个懒腰，对着桃林深处，轻轻言道，“混战已经开始，天星门能走到哪一步还是未知之数，清除你或者赵囡囡没意义，我不认为李正阳是宗门世界的头号敌人，宗门世界的头号敌人是宗门自己，这就像一株参天大树，根如果烂了，其实离倒下也没多远，历史的长河徐徐流动这么久，很多思想很多观念都沉了下去，我们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继续秉承以前的理念。”

“我们要生存要发展，俗世也要活。”李正阳背负双手，抬眼看向湛蓝的天空，“俗世社会纵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可他们毕竟进步了，相较来说，武门世界似乎还是一成不变，现在应该是变的时候，也到了必须变的时候，科技的发展留给隐秘世界的空间和时间不多，大家还这么玩，有一天隐秘世界和俗世开战难以避免，届时世界真要走到头了。”

“这么说来，你站在官方一边？”叶银亮饶有意味的问道。

李正阳扭头对叶银亮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如果真这么玩，你的梦想永远不会实现。”叶银亮抬抬眼皮，言语间带着的尽是不满，“别说过去，即便现在官方的表现都让我非常失望，他们不代表未来，再过一百年，他们也代表不了，否则先前暗影也不会活得那么悲催，过的那么窝囊，所以你要多长个心眼，人家之所以支持你，是因为你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等你没有价值和意义的时候，他们会不留情面将你一脚踹开。”

“叶先生尽管放心，逐月不属于任何势力，只属于公正和自由。”李正阳看着脚下的大地，静静言道，“或许这么说有些大，我们前方的路也很难走，即便逐月自身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缺陷，但至少我们已经走在通往梦想的大道上，叶先生，你愿意跟逐月一起走吗？”

叶银亮哈哈大笑，拍拍李正阳的肩膀：“你觉得我会吗？”

李正阳耸耸肩膀：“我想应该不会。”

“但我也不会挡你的路。”叶银亮斩钉截铁的道。

叶银亮如果真要挡道儿，就不会跟李正阳说这么多，事实上对于李正阳的所作所为，叶银亮非常欣赏，可要他加入逐月，似乎时机还不到。

“李正阳，护法争夺战一定要取胜，这片桃花林我不想它们受到侵扰，我的意思你懂吗？”叶银亮接着问道。

李正阳嘴角肌肉一颤，干笑两声：“你还真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