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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突然,就在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时候又会离开。
当夏落把辞职报告交给老大时,她一向平静如水的心情突然变得忐忑不安,自管彤离开后,老大就有心栽培夏落,花了不少心思在她身上,只是,一个月之内,这两个人曾经自己都比较看重的人纷纷离职,或许此刻老大心中早已怒火冲天了。
思考了几天,终究还是下了决定,有得到,就必然要舍弃,这一点夏落还是非常明白的。本来莫桑是想亲自跟老大解释这件事的,但夏落没让。
我不能永远躲在你后面,等着你帮我解决所有问题啊。
那时的夏落是这样说的。
莫桑一怔,半响,轻轻拥住她,沉醉在那温实的怀中,夏落依旧能清晰的听见莫桑的回答。
“无论何时,我永远都在。”
夏落暖暖一笑。
有此,足矣!
“想清楚了?”老大仿佛预料到了一般,接过辞职报告,基本没看,抬眉便问。
夏落一怔,下意识的点头。
老大不做声,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星火在他的一吸一吐之间燃烧得迅速,就像那一去不复返的光阴,只留下半截苍白的烟灰随风而逝,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一根烟将近,老大终于开口,“想好了就去吧,”他忽然抬头一笑,“记得代我向管彤问好,让她注意些,到了别人的地盘,别把人家那搅得天翻地覆。等等,”他一皱眉,自言自语般笑道:“罢了,未必然,毕竟……”他突然不说话了。
半响,方幽幽叹道:“去吧,该走的都走了。”夏落被这几句话弄得心酸酸的,她千算万算,连挨骂的准备都做好了,但就是没想到老大会放行得如此干脆。
而且,为什么,她觉得那刻的老大看起来如此,憔悴、疲惫。
“老大,”夏落迟疑片刻,终缓缓开口,堵在心头的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老大像是明白她要说什么似的,挥挥手打断她,便让她出去了。
公司门口,黑压压的一行人聚在一起为他们送别。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莫桑来得。但夏落仍旧感受到一种离别的……迷茫。
又是离别,又是送行,只是这次与上次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一个人,两个人,抬眉注视着面前与送行领导寒暄的莫桑,他能陪她多久呢?
一路上,夏落有些郁郁寡欢,她把老大的反应跟莫桑说了,莫桑轻握了握她细软的手,轻声叹气。
“你们老大原来是总部的高层,而且,还是深受重视的人才,”莫桑突然道:“只不过,他的脾气有些宁折不弯,后来,因为一件事他跟上头发生的争执,死活不肯退步,结果,就被发配到这来了。”
听着莫桑言语间的惋惜,夏落更加感叹。确实,虽然老大脾气不好,又爱财如命,但办事能力却是一等一的,也非常有领导能力,本来处在二线的的分部在他的带领下竟也混得如鱼得水小有名气,比一线的分部也丝毫不逊色,这样的人,确实不可多得。
“别想那么多了。”莫桑微笑劝解道:“或许,他更适合这里。”
是啊,夏落轻笑。无拘无束,不受束缚。
夏落突然明白为何老大如此喜欢管彤。
除了办事能力之外,他们的性格,竟是如此相似。
桀骜不驯。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莫桑尝试着转移话题。
夏落摇摇头:“你应该很少坐长途车吧,要不,你休息一下,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
莫桑出差,若不是有好几个点,自己开车也不至于挤大巴、火车这么累。
莫桑失笑,宠你地捏捏她的鼻子:“傻丫头,看咱两的脸色,怎样我都比你好吧。该休息的是你。”
夏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确实,她向来晕车,上车前贴了晕车帖,如今确实有些昏昏欲睡。
靠着他看起来单薄却又异常坚实的肩膀,夏落感觉到没来由的心安。
前路漫漫,有你同行,足矣。
只是……
“莫桑……”细弱的声音传来,仿佛像是在喃喃自语。
莫桑看向她,却不见有下文,她靠着他的肩膀,仿佛睡着了。
莫桑,为什么是我呢?
这个问题在夏落心中转了千百遍,她发现自己固执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只是,答案,又会是什么?
夏落突然有些害怕。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全身暴走,下意识的靠近那个温实的怀抱,感受他每分每秒的真实性。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的涌动,一个舒适的臂膀轻轻搂住了她。
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了。
夏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向来轻眠的夏落,第一次睡得很安逸,很沉。以至于最后,是被莫桑叫醒的。
迷迷糊糊的呆呆看着他那张略有疲惫却依旧笑如春风的脸庞,原本就混沌的大脑瞬间变得更加迟钝。
“到了?”看见周围人纷纷下了火车,夏落才从沉醉中逐渐清醒过来。
“是啊,到了。”莫桑一瞧某人尚未完全清醒的模样,含笑摇头:“困了等下车到家再睡。”
话刚落音,旁边出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轻轻的哄着爬在她背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