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显神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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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小辉啊,咱们这是到哪了啊?”张昆崖剔着牙,半躺在马车里问道。
“老大,若是一路上没什么耽搁,傍晚时分,咱们就该在北京城里了。”徐同辉放下手中的书卷,掀开帘子,看了看车外。
“嗯,终于要到这天子脚下了。”张昆崖伸了个懒腰,说道:“等到得京城,万事少开口,这可不比咱们庐州,你又没什么脑筋,不要说错了话,丢了少爷我的面子。”
“知道了,老大。一切唯你马首是瞻。”自从徐同辉莫名其妙的那一声“老大”喊出了口,张昆崖更是不依不饶,整日给他灌脑,终于让徐同辉打心里认同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比上张昆崖的,自己能做他的小弟,已经是莫大荣耀了。若不是张昆崖怕闹的不可收场,阻止了徐同辉,否则,徐同辉连这大考,都不想参加了。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待俺杀将过去,哇呀呀呀……”张昆崖手握牙签,意气风发的哼起了京剧《三岔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北京城,少爷我来了……”
北京城,自元朝在此地建都,始有王者气象。后经明清两代不停扩建修整,如今到得康熙年间,已经是仪态非凡了。历史沉淀的底蕴,配合着皇家特有的气息,让这些外来的大清子民们无不感到天朝威严。
“少爷,请下车吧,咱们到了。”老葛不紧不慢的说到。
“这就是家中在京的产业?不怎么样嘛。破落的很啊。”张昆崖从马车上跳下来,眼见一所残旧的四合院坐落在面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少爷,您有所不知啊,这京师地皮很不好弄。当初老爷算有远见的,在这校尉胡同买下这所大院,那还是托旗人老爷的相助呢。十来年过去了,如今再想找这地段的房子,怕是不容易了。”老葛如数家珍。毕竟老葛在张家多年,当初张祥云来京赶考,就是老葛陪着一起来的,现今故地重游,颇有一翻感慨。
“好了,好了,咱们进去吧,好歹不用挤在会馆里,能有个安静的所在,也算是不错了。”张昆崖念叨着,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这院子不过是二进小院,占地也不大。张昆崖独占了北房,把徐同辉安置在东厢房里。老葛半是家仆,半是家人,也不见外了,安顿在西厢房中,外院自然有平日守宅老奴老张头夫妇居住。
众人漱洗完毕,由那老张头的浑家李氏整治了饭菜。一夜无话,睡觉的睡觉,休息的休息,练《神炼诀》的继续练功,直到日上三竿,这才由老葛服侍着张昆崖起床。
“少爷,老爷年前已经给礼部陈侍郎稍过一封手信,今日咱们既然到了京城,这第一件大事,就该去陈侍郎家拜访了。”老葛站在张昆崖的身后说道。
“是该去一躺的,咱家带来的特产礼物,一路颠簸,没损伤什么吧?”张昆崖整了整衣领,说道。
“倒是完好无损,老爷的拜贴也都在,就等少爷发话了。”
“嗯,喊上小辉,咱们一起去吧。”
“少爷,这小辉哥,就不必和咱们同去了吧。毕竟是外人,怕是不妥啊。”老葛提醒道。
“没事的,就让小辉装作我的书童,带他一起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张昆崖有心要让小辉看看自己的家世威风。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起程吧,昨日我已经吩咐老张头长雇了辆马车,如今就在门外了。”
“好嘞,咱这就上路。”张昆崖潇洒的一抖长杉下摆,神采飞扬的大步而去。
不多时,来到陈侍郎府前,自有老葛上前通了名贴。不久后,一声通传,是陈大人要接见张昆崖了。张昆崖也不怯场,四平八稳的来到了陈家会客所在。看的老葛和徐同辉不住点头:“少爷(老大)果然不同,这般大阵仗,居然丝毫不慌乱。”
张昆崖在会客厅里侯着,老葛和徐同辉就站在张昆崖的身后。不多时,一声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只见一个中等身材,面白长须的老夫子走了出来。
“贤侄久侯了,今日早朝颇多公干,老夫来迟了一步,贤侄莫怪,莫怪啊,哈哈。”
张昆崖急忙站起身来,跪下磕头道:“父亲常说陈伯伯日理万机,难有半日闲暇,今日小子打扰伯伯,心里十分不安呢。”
陈廷敬连忙将张昆崖搀扶了起来,让他坐了。两人寒暄半天,张昆崖又将带来的礼物送了,这才引入正题。
“贤侄啊,前日你父亲给老夫修书一封,对贤侄之事已经详细说明了。我也看了贤侄的那篇《大国论》,果真是字字珠玑,条理畅通啊。今日见到故人之子如此一表人才,真是老怀大慰,哈哈,老怀大慰啊。”
张昆崖又是一揖到地,这才说道:“陈伯伯宠坏小子了,眼前之事还要靠陈伯伯多多担待呢。”
“不妨,不妨。贤侄既然有真才实学,老夫为皇上选拔人才,加开恩科,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日贤侄高中榜首,老夫脸上也大为光彩啊,呵呵。”
张昆崖又是磕头道谢,毕竟张家家教严厉,虽然张昆崖平时顽皮,这礼法大事,总算不敢忘却。
两人还在那互相客气絮叨呢。突然,门外一名家丁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还没站稳,口中就大叫道:“禀报老爷,四少爷又发病了,连那赵天师也晕倒当场,怎么也唤不醒了,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陈廷敬闻言大惊,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跟张昆崖再道一遍“放心”云云,匆匆打发走他们,自己急忙往后院而去。
张昆崖一头雾水的离开了陈府,颇有点不明就里,这事来的也太怪了。
“真是奇怪了,这陈老儿家有何等大事?连主人正在会客都顾不得了,那么慌张的。”张昆崖坐在马车中自言自语道。
“看来是陈家公子生了什么怪病了,嗯,八成是撞邪了吧,要不怎么连天师都给请来了呢。”老葛接着话茬说道。
“呸,狗屁天师,这天下人自不量力的也太多了。随便拿个什么桃木剑,画两张鬼都看不懂的符就算是天师了?想来那什么赵天师也是糊弄人的,否则就算是陈家公子撞邪了,也不会连累他天师晕倒当场。”说起来张昆崖现在也算半只脚跨入神仙门槛的人了,这么说倒也不过分。
“少爷慎言啊,这鬼神之事,咱们凡夫俗子还是少议论的好。”老葛神色紧张的说道。
“是啊,老大,‘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事,咱们还是少谈为妙啊。”徐同辉也是十分同意老葛的。
“哼,你们知道什么,得了,少爷我不跟你们多说,说了你们也不懂。咱们打道回府。”张昆崖一脸不屑的说道。
“不过这陈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张昆崖靠在马车里,还在思索着刚才的事情。
“老大,那是怨鬼缠身啊。”黑皮的声音在张昆崖的脑海中响起。
“哦?你知道怎么回事?给少爷我滚出来说吧。”张昆崖脑中默默的说道。
“咝”的一声,一团旁人看不见的黑雾从张昆崖的肚脐中冒了出来,渐渐的变成了黑皮的模样。
“哼,我强烈要求作者改变我的出场方式,什么‘咝’的一声?搞的就放屁一般,我不干,再这样我就罢工。”
“敕”作者偷偷的念道。
“……”
“黑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怨鬼?”张昆崖心中默念道。
“刚才一进陈家府门我就感觉到了,有一只非常厉害的女鬼就藏在陈家的后院。那陈家少爷的病,八成就是让这女鬼弄的,那什么赵天师,也是被女鬼整治倒地不起的。”黑皮一副没有我不知道的神态。
“咦?我都没跟你说,你怎么知道陈家公子?你怎么知道赵天师?你怎么知道女鬼?”张昆崖有种不祥的预感。
黑皮看出了张昆崖神色有异,颤悠悠的说道:“老大,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自从你收了我以后,由于你是用心头精血和我联系的,所以,只要你知道的东西,和你想的东西,我都知道。”
“你奶奶的,我说怎么最近想点什么事就心神不宁,原来有你这么个偷窥狂躲在我这,气死我了。”张昆崖几乎快被气疯了,以后自己还有什么秘密可言?特别是和童雨桂,就是说两句情话,也要被这混蛋偷听完了。
“我要灭了你,你奶奶的,偷窥狂,变态,色魔,卑鄙,无耻,我要灭了你。”张昆崖气的心中狂叫。
“老大,老大,别激动,别激动,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你克制,克制。”黑皮严肃的说道。
“克你奶奶的。”
“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奶奶又没招你惹你,说起来,她老人家去世的时候,老大你还不知在哪个轮回里玩呢。”黑皮眼见张昆崖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不敢胡说了。
“老大,你听我说,其实这也怪你,《束魂术》有一条可以约束魂魄参与自己活动的,是你一直没用啊。”
“废话,老子那天为了约束你魂魄,累的半死,谁还有精神管什么其他的。”
“老大,我老子是饕餮大王,就你这身板,和他相差也……”
一只拳头重重的轰在了黑皮的脑门:“少废话,到底怎么才能让你偷窥不到我。”张昆崖怒气冲冲的说道。
“有条禁咒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老大你应该知道的,你自己想想。”黑皮委屈的说道,本来嘛,就不关他的事。
张昆崖将《束魂术》又默想了一遍,果然是有这么条禁咒的。其大致意思就是说,相当于给黑皮做了个黑漆漆的笼子,平时黑皮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这笼子的,除非自己有意识的,想让黑皮知道些什么,可以将这个笼子打开条缝,甚至将笼子去掉,这样黑皮才能了解他该知道的东西。
张昆崖立刻依法诀发动禁咒,片刻后,大功告成。心中无比的轻松。
“好了,黑皮,那女鬼还是怨鬼的,很厉害吗?”
“老大,你剥夺了我的知情权,我要到法庭告你。”黑皮痛苦的说道,然而看见张昆崖的脸色,急忙正正经经的说道:“那女鬼死的时候,是有天大怒气的,所以死后才化为怨鬼。这样的鬼,一般都是厉害非常,陈家的这只,尤其厉害呢。”
“哦?怎么个厉害法?不是说魂魄都没什么多大能耐吗?”张昆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魂魄是没多大威力的,不过有些人是含冤而死,或者是被人害死,又或者心中积累了大量的愤怒自尽的,都会化为特殊的魂魄形态,跟普通的鬼,是大不相同的。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些鬼,都有影响他人意识的能力。”黑皮侃侃而谈。
“影响他人的意识?”
“是啊,简单来说,就是使人产生幻象,从而使人脱离了现实。在自己看到,听到,感受到的幻象中,进行动作。比如说吧,你明明是站在大树顶端,这个鬼,通过影响你的意识,让你以为站在平地上,这时候你要是往前迈出一步,自然是摔落树下,跌死了。”
“滚你的,你才跌死了呢,这么说来,这些鬼还真是厉害啊。”张昆崖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皮一脸轻松,摇头晃脑的说道:“这算什么厉害的?比起万兽之王,聪明的美食家,高傲的魂魄主宰,我,黑皮,这些小鬼连面都不敢见我。”
张昆崖突然眼中一道光华瞬间即逝,盯着黑皮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有办法对付这女鬼了?”
黑皮打了个冷颤,说道:“是,是啊,怎,怎么了?”
“哈哈哈,天助我也,哈哈,黑皮,你要立功了,少爷我总算没白养你。”张昆崖狂笑着,丝毫不在意黑皮害怕的目光,更顾不上理睬老葛和徐同辉诧异的询问。
这几日,张昆崖累的几乎爬不起来了。整天的由老葛指引,拜访张祥云在京中的故交,真是逢人磕头,见人弯腰。
“小辉,我让你去买的桃木剑,黄纸,朱砂,都买来了吗?”张昆崖躺在床上,一只脚跷在徐同辉的腿上,任由徐同辉在那捶着。
徐同辉抬头说道:“办妥了。不过老大,你要这些玩意做什么啊?”
张昆崖打了个哈欠,含糊的说道:“别多问了,晚上少爷带你看好戏去。”
徐同辉茫然的点了点头,又继续给张昆崖捶腿了。这些日子以来,眼见张家在京中关系复杂。自己老大处理人际关系更是老练沉稳,不由得死心塌地的崇拜张昆崖了。虽说从小就是张昆崖指示一起的小伙伴干这干那,不过随着年纪的增大,这天生的气势更是压的徐同辉抬不起头来。
无话则短。天色刚暗了下来,张昆崖连同小辉,老葛已经再次来到了陈侍郎的府中。众人客气一番,随后就在花园中摆开酒席,对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张昆崖还好些,毕竟练《神炼诀》已经有些火候了,不太容易醉。陈廷敬本来就有心事,几杯黄汤再一下肚,不由得话多了起来。
“我说贤侄啊,那日让你走的匆忙,倒是老夫招待不周了。”
张昆崖慌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哪里的话。您瞧伯伯说的,原本就是小侄打扰伯伯了。”
陈廷敬长叹一声,双目隐约有些湿润了:“唉,贤侄啊,说起来不怕我这个做伯父的罗嗦,近日实在是家中不宁啊,唉。”
张昆崖心道“来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呢,急忙说道:“伯伯,却不知因何事烦恼啊?小侄不才,也愿为伯伯尽微薄之力呢。”
陈廷敬随手指了指石凳,示意张昆崖坐下:“此事不说也罢,总是太过古怪,却非贤侄能想象之事。”
张昆崖心道:“我要跟你叙来叙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正题。”索性心一横,大胆说道:“伯伯,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不妨,不妨,还有什么不当讲的呢?唉,贤侄,老夫失态了,你只管说来。”
张昆崖站了起来,闭上双目,在那摇头晃脑一会,突然又睁开双眼,说道:“伯伯,请恕小侄直言。这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啊。”
“哐啷”一声,陈廷敬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正砸在酒盅上,转眼间酒水就撒了一身。然而陈廷敬丝毫不觉,愣愣的看着张昆崖。这时旁边有侍女过来要给陈廷敬清理污渍,陈侍郎这才反应过来,挥退了侍女,喃喃的说道:“原来,原来贤侄有如此手段,竟然看了出来啊。”
张昆崖心道:“这还不是小菜一碟?你要有黑皮,你也能看的出来。”嘴上却说道:“伯伯不用烦恼,小侄上次前来便已看出些眉目了,无奈不敢多言。今日见到伯伯如此心焦,又自恃有几分把握,这才说了出来。”
陈廷敬眼见张昆崖侃侃而谈,心中大喜,又怕年轻人不知道深浅,转而又犹豫不决,正在那沉吟呢。只听张昆崖又说道:“伯伯千万放心,小侄自幼便遇异人,对付这些东西,颇有些手段。更何况,如今地府阎王大人,正是生前包公包青天。小侄生在庐州,自然沾染些地府威严之气,所以寻常鬼怪,倒是不怕他的。”
张昆崖也不敢把话说满了。毕竟黑皮到底有没有能耐,自己都不大清楚,所以话中还留了些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