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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九章 妻杀夫,女弑父
唐中宗景龙三年的一天,安乐公主给皇上端上一盘蒸饼:“父皇,这是母后特别为陛下做的。”
贪吃的中宗一连吃了七八个……
在武则天残酷镇压李氏诸王叛乱中,成百上千地杀人,凡李姓王爷、王妃、公主、驸马,以及他们的家族,男女老少斩尽杀绝。有一个李氏宗亲的不满三岁的小男孩因走亲戚家而躲过死难,后被送到边地的一个道观中由马道长收为徒弟,改姓马,因他是秦王李世民的嫡孙,取名秦客。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这天,马道长把他叫到座前,问道:“马秦客,你记住了你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谁吗?”
“记得,妖后武则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已超过十年,你有信心去报仇吗?”
“弟子蒙师父相救,又授黄老之术,剑术亦学得皮毛,早就想下山寻仇了。”
“好,我放你去,寻机杀了武氏。得手后可不必回山,留在朝廷为唐王朝效命。但切勿贪恋富贵,恣意行乐。为师之言,终身受用。”
“师父教诲,弟子永志不忘。”
“你此次去京师,路途遥远。你有一师叔金峭,在嵩山修行,有紧要事,当听他的指点。”
“徒儿记住了。”
经引见,马秦客在宫里当了个小药童。
屈指算来,马秦客下山也好些年了。这些年变化也太大,他还没来得及下手,武则天就被“神龙革命”轰下台。他仍然留在宫中,当御医的助手。因为脑瓜子灵巧,人又生得标致,安乐公主为讨好母亲,把他引荐给韦氏,才三十挂零,就算宫中一个人物了。随着韦氏势力的膨胀,他也跟着发达起来:封了五品散骑常侍,专职的御医,宫外也有府第,家财万贯,妻妾成群,不时受到韦氏母女召幸。还有那个上官婉儿,与他的关系也非寻常。富贵、权势、美色,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个孤苦伶仃的小道士能有今天。所以,当他从李石山手中接过那封金峭叫他配合药杀韦氏的信后,他犹豫了。他的一切都是韦氏所赐,药杀她,岂不彻底毁了自己?他不能这样做。
宫中多年,马秦客也学得心狠手毒,首先想到的是杀了那道士,毁尸灭迹。然而一看,眼前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脸络腮胡,两眼闪闪发光,定有一身本事,弄不好,反被他杀了毁尸灭迹;第二个办法,交出金峭的信,把他送官追究。可细想不妥,这样会把自己追究出来,无异于自投罗网。最后,他想到虚与委蛇,拖一拖,看情况变化……
然而最后马秦客采取的是第四套方案。
他把李石山请到密室,一揖到地说:“师兄,此事难从师命。我在宫中多年,韦后为人贤惠厚道。金峭师叔信中所言,恐系传闻。如杀害无辜,弟实难下手。此信当着师兄面烧毁,以免留下后患。”
说毕,取出火种,点燃了那封信。
李石山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没有说一句话。
当他起身告辞时,马秦客说:“师兄--不管你对我是怎么样的看法,我还是这样喊你。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当没有发生过一样。今后,有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尽力。”
李石山走出马府大门时,外面已是一片茫茫黑夜,恰如他当时的心情。
新年花样翻新的一场游戏,在中宗、韦氏、安乐公主间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纷争。
首先发难的是韦氏:“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一个小丑竟敢在大庭广众中奚落你怕老婆,你一点也不生气。我真佩服你的涵养。我问你,你说,我要你怕了吗?”
“有什么大不了嘛,何况,那小丑是太平公主……”中宗说话总是这么软塌塌的,怕担责任。
一听太平公主,韦氏火冒三丈:“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你只记得有她,她能那样无所顾忌,就是你惯的!”
一听太平公主,在旁边的安乐公主就气急败坏地说:“她算什么姑妈,叫个小丑来骗我的宝石戒指,那戒指价值连城……”
“裹儿,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姑妈,那是耍魔术的小丑干的。”
“我看,说不定姑妈看上我那戒指了,专叫那小丑来骗的。”
中宗觉得女儿说话太没有分寸,说道:“这事也怪你,你要是叫那小丑把你的戒指找出来还给你,不就完了。你说认不出来,他全倒给你,你高高兴兴收下了,不是太贪心吗?”
这话触动了她的痛处,恰如触动了马蜂窝,只听她边哭边闹边叫:“父皇,你好偏心啊!呜,呜,呜,明明姑妈骗了我,你还帮她说。呜,呜,呜……”
见女儿哭了,韦氏心痛,也来帮腔:“我说陛下,俗话说,胳膊肘向里拐,你倒好,处处帮助外人……”
“什么?”中宗一听韦氏把太平公主说成外人,也冒火了,“那是我的亲妹妹,她是外人?我这皇位还全靠她哩……”
他早就领教过这娘俩的厉害,说完,袖子一甩,走了。不管后面韦氏母女哭得多厉害,闹得有多凶。他头也不回。
第二天,又发生一件更大的事。从此,宫廷就再也不安宁了。
“你们算算。”太平公主对相王及相王的三子临淄王李隆基扳着指头说:“韦温、韦播、韦捷、韦灌、韦锜……清一色的韦氏天下,军政大权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就像当年清一色的武姓一样。可惜中宗皇兄太软弱,一切都听韦氏摆布。韦氏、宗楚客早就勾搭成奸,迟早这江山要改姓韦……”
“我看,还是皇妹多劝劝皇上。有些事,给他点一点,也许……”相王以宽柔著称,说话如温吞水,不冷不热。
“我说相王兄,你就是太仁厚。我不知道明里暗里劝他多少次,但一点作用不起,我看啊……”
“姑妈所言极是,皇上已被韦氏、上官婉儿、安乐公主、宗楚客等一帮人挟持,无所作为,光是劝说不起作用,还得想些其它办法。”
相王不以为然地说:“你们也不要太着急,我看,最好能找个人去向皇上上书,把事情说透一些……”对相王来说,他认为这个办法已够激烈的了。
太平公主、临淄王李隆基不便再深说,就依了相王的主意。
李隆基回到府上,把向皇上上书,列举韦氏、宗楚客等人的罪恶的设想向几个同谋匡复社稷的心腹朋友讲了,当时便有许州参军燕钦融首先表示愿冒死上书。
“不过,此事不能莽撞,弄不好,白搭上性命。”李隆基说:“你不记得定州人郎岌的事吗?他向皇帝上书,揭发韦后、宗楚客谋逆,信都没送到皇帝手上,就被韦后和宗楚客手下人以企图行刺皇上的罪名杖杀,连尸体都没找到。”
燕钦融说:“如此说来,就没有能把信直接送到皇上手上的办法了?”
“有倒是有。”李隆基说,“只有这样……你告我谋反……”
“什么?”燕钦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告我谋反!”李隆基重复道。
“我不懂。”燕钦融听清楚了,感到奇怪。
李隆基说了:“垂拱二年,因李敬业谋反,朝廷奖励告密,凡有意告谋反者,臣下不得过问,由皇上亲自处理。当时索元礼就因告密受到我皇祖母则天大帝的召见……只有这个办法,你才能亲见皇上……索元礼还因此当了游击将军……”
“啊,我懂了。”燕钦融说。
第二天早朝时,燕钦融大步朝皇宫走去。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侍卫厉声问。
“告人谋反!”燕钦融说。
“告谁谋反?”
“要面圣时才能说。”
侍卫迅速禀告给兵部尚书宗楚客。宗楚客把燕钦融叫来问道:“你是谁?”
“许州参军燕钦融。”
“你告谁谋反?”
“告临淄王李隆基。”燕钦融认得宗楚客。
宗楚客一听大喜。告谋反下臣不得过问,要由皇上亲问的朝规他是清楚的。宗楚客立刻把燕钦融带到中宗面前。
燕钦融见了皇上,跪拜以后,呈上状纸一叠,上面历数韦后**,干预国政,培植宗族势力,与宗楚客、武延秀、安乐公主等相勾结,图谋不轨危及宗社等罪行。
中宗看罢,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小小的参军,敢这么大胆面君告皇后、公主和宰相,如其事实不确,岂不自己找死?而所举的事例,中宗也有所耳闻,他要问个明白:“朕问你,燕钦融,你告皇后、宗楚客等**宫廷,勾结公主、驸马同谋造反等等,这可不是小事。你要知道,如系诬告,是要反坐的。”
燕钦融早已置生死于度外,毫无畏惧将韦氏、宗楚客等人的种种丑恶罪行,一一奏报。
中宗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静静地听他讲。
当说到韦氏私通宗楚客、御医马秦客、御厨杨均,并卖官卖爵,培植韦氏势力,有谋反篡位野心时,紫纱账后听政的韦氏听了大为恼怒,几次出面阻止,嘶声吼道:“此贼一派胡言乱语,快将他杀了!”
而中宗皇上这次却表现出了特别的冷静,不理韦氏,对燕钦融说:“你说下去。”
燕钦融接着揭露宗楚客的谋反言论,公开说什么“始吾在卑位,尤爱宰相;及居之,又思太极,南面一日足矣……”其野心昭然若揭。
宗楚客听了怒不可遏,一把拉过燕钦融的衣领,举起朝笏板劈脸打去,顿时鲜血淋漓,溅满御殿。众大臣见了一片哗然。
燕钦融大声向中宗求救:“皇上,皇上……”
宗楚客一向傲慢无理,骄横惯了,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继续用朝笏板向燕融钦头上乱打。众大臣都把目光看向皇上。
中宗实在气愤不过,忍不住喝道:“宗楚客住手!你,你,你身为宰相,难道不知法度?竟敢在朝堂上当着朕行凶殴打上书人,如此大胆,该当何罪?”
见皇上真的发怒了,宗楚客也自觉心虚,只得连声喏喏,极不情愿地站到一边。
中宗心想,此事不能草草了事,不然我这个皇帝岂不太窝囊了?便说:“燕钦融,你上书所言,尚待详查。如有不实,定当严惩。你暂回住所听候调查传讯。”
说罢宣布散朝。
宗楚客见皇上如此宽待燕钦融,便预感到皇上一定要追查他与韦氏的种种罪恶。一不做二不休,趁中宗退朝时,命卫士把燕钦融捆了,一阵乱棒。燕钦融放开喉咙,高喊“皇上救命!”但没喊两声,便被投于殿庭石上,折颈而死。
中宗尚未走远,听见呼喊,赶过去看燕钦融时,已被打得血肉模糊死去。他指着卫士大怒道:“大胆畜牲,谁让你们打死他的?”
卫士们回道:“我们奉宗大人之命……”
中宗越发愤怒:“哼!你们只知道有宗楚客,还知道有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