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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唇分。
“再来一次。”容玄尝到乐趣,再次提议,正好埋在自己体内的东西丝毫没有疲软的趋势。
叶天阳兴奋地动了动泛着水光的唇,一边喘息一边说,“师父都坦白了,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好像一直忘了告诉师父。不知道重不重要。”
“做完再说。”容玄暂时没兴趣听。
“好。”
叶天阳笑着,干劲十足,两人又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场,叶天阳第一次享受到被最爱的人伺候,心理身理叠加的双重快感,出奇的是师父主动满足他甚至还乐在其中,这一新发现让叶天阳很身心舒畅,从此骑乘被打上双重横线牢记在心。
“下次都脱光了再试试。”容玄换了身衣袍,蹦出一句,又对叶天阳说:“什么事,你说。”
叶天阳前半句,差点把喝下的茶喷了出去,心说师父你高兴就好。
叶天阳放下茶杯,边穿衣袍边说:“我去过炼心界,师父应该已经知道炼心界本质是什么了吧。”
人进了炼心界,身体被定在方寸空间,魂魄进入炼心所在的地方,与各类人融为一体,可能是自己,大多数时候是别人。
容玄点头应道:“知道。”
炼心界的本质,一段没头没尾的时空,有许多处入口。任何没有过去未来的时空都可能成为炼心界,且因人而异,互不影响。去过的人出来后,收获会尽数化为印记烙在灵魂里,几乎不会有记忆。
“听师父你这么一说,我去的那个炼心界,最后一度经历,像极了师父你说的前世。”
叶天阳说,“最后一劫,我失败了,是叶圣进去把我救出来,因此我还有少许记忆。以前记不太清,成了圣皇经常做梦,想起了不少。”
容玄转过身,让他继续。看上去容玄不再是随随便便的态度,但也没多认真,毕竟炼心界说起来只是类似锁魂塔的天地至宝。炼心界有可能是以前世为背景,但炼心界并非他的前世,里面的人,也并非是真人。
“其他人的经历我都安然度过,没有唯独最后一场炼心,我成了我自己,那里还有另一个你,他也叫容玄,和师父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性格截然相反,我俩一拍即合,我以为我俩都是真人,而且他还喜欢我……”叶天阳一脸憧憬地说,“像做梦一样。”
容玄绷着脸:“后来呢。”
“后来他死了,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只记得死的很冤枉,我忍受不了就扭曲了,走极端屠杀了很多人,总之失败了。”
在那之后他进了上清仙宗,叶圣千辛万苦找来净灵之水,让他在十年内不犯杀戮,应该是这个原因所致。叶天阳回想起来,他炼化一缕天劫,险些暴走还咬了师父。
容玄当然记得,人还是杀过,虽然引净灵水入体,但隐患一直都在,他就防着自己进了锁魂塔,叶天阳会崩溃甚至疯魔,于是布置了一手。而今叶天阳还算正常,只是苦了雷火。
“近两千年前,我开始找炼心界入口,想再经历一次,因为我的心结肯定少不了师父你,直到……我找到了我娘。”
明明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救命恩人的线索,但银如月见过。真仙,且不是天族真仙,那会是谁。
叶天阳说:“我开始猜想,这世上有人会成仙,会不会就是师父。身为真仙的救命恩人存在于过去,却不存在于现在,兴许会出现在未来,救我的人不是别人,会不会就是师父你。”
“当初我向天一打听过幼时救命恩人,知道我小时候见过真仙,天一当时脸色非常可怕,让我印象深刻……”叶天阳说。
不过,猜测毕竟是猜测。
“知道‘我’喜欢你,然后呢?”
叶天阳没想到他关心的是这个,但左看右看,猜不透容玄究竟是想,还是不想。
“你去前世,让上辈子的我一不小心对你动了情,一世求而不得。只是炼心界而已,我就是对你下手,怎么了。”叶天阳搂住容玄的腰,亲了他一口,深情地说:“虽说没什么可比性,但是师父,我最喜欢你了,你知道的。”
“你就是欠抽!”容玄没好气地道。温和的不喜欢,非喜欢挨揍。
“我就好师父这口,没想到师父喜欢了我两辈子,我好感动,”叶天阳扯了扯衣带,目光灼灼地道,“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怎么样。”
容玄一脸鄙夷地道:“收了。”
叶天阳饿狼似的扑了过去,抱着容玄的脖子一通乱啃,极有技巧地跟他舌吻,卖力地挑逗,热情似火。
容玄被吻得喘不过气,一把将他的脸推远了些:“所以你的技巧都是在哪练来的,炼心界?”在傻了吧唧的我身上?
“我不记得了。”
“少装蒜!”
叶天阳盯着他的唇,无辜地眨了眨眼,手往下摸。
容玄瞪着眼,朝着他不安分的手就是一巴掌,身体没经验,记忆没有,但感觉还在,习惯也该有吧!所以才这么熟练?
这算哪门子炼心!
“你和……做过几次?”容玄实在好奇又难以启齿,他上辈子到死都没肖想过叶天阳一星半点的回应,因为没有可能。
叶天阳听出他不是介意的意思,于是道:“师父希望是几次,就有几次。”
容玄犹豫片刻,说:“希望一次也没有。”
“口是心非。”叶天阳俯身咬了咬他胸口的肉,舔吻着向下,在肋骨处重重吸了一口。
“到底几次。”容玄嗓音低哑。
“几次还不都是师父教的。都是亲传。”
容玄气急败坏:“你……唔。”
叶天阳无比投入地摸了摸容玄的光腿,把自己的火热凑了过去,紧挨着大腿内侧摩挲,容玄断断续续地轻哼,叶天阳压在他身上重重摩擦,爽得眯起眼:“主要还是这方面我天赋异禀,一看到师父清冷禁欲的样子就难以自持,师父太有魅力了。”
暧昧的声音略带沙哑混着撩人的低喘,容玄听得耳根微红,他回抱住叶天阳,抚摸他光滑的背,托起后脑忘情地接吻。
这是他最重要的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已经融进灵魂,深入骨髓里,稍稍尝试剥离痛彻心扉,容玄已经想不出没有了叶天阳会是什么样,他曾眼睁睁地看到故友死去,万念俱灰,再也不愿经历第二次。
值得一提的是,容玄这边解开心结没多久,他的灵身就抵达了仙元大陆,见到了天一,一个是夺徒弟功绩害徒弟成仙无望的罪魁祸首,一个是毁了自己仙器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容玄这才庆幸还好把真相告诉了叶天阳,以至于天一的言语攻势根本戳不到他心里,使得获取情报甚至联手顺利了不少。
话说回来,灵身在忙正事,主身只起到辅助作用,抽不开身。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容玄主身和叶天阳都留在云天交界。
龙云磐来过几次,挨不住容玄的炼体手段,腰酸背痛地回了腾族,在没来过。容玄也没勉强。
偌大的神殿只剩二人,自由自在,无比舒坦。
得了空闲,叶天阳心血来潮,亲手雕了个棋盘来领教容帝高招,发现师父棋技果然厉害。
“师父上辈子就是高手?”
“不是,”容玄道,“锁魂塔里,时间长,自己琢磨的。”
叶天阳拉着容玄执白子的右手,和他十指相扣,深情对望,很是不忍。
容玄换左手拿棋子,落子啪地一声轻响。
叶天阳瞄了眼棋盘,顿时哀嚎:“又输了!”
“手下留情啊师父。”
“你得静心。”
叶天阳看着容玄,感叹:“好难。”
容玄唇角上扬。
白羽灵树下,白花飘落,一方石台,两个石凳。
石台上雕刻着棋盘,棋子也是精心打磨的极品圣晶,两人在树下对弈,有时候真用心了,一局棋要下上十天半月才见分晓,中途连前来拜见的谢族族长都被挡了回去。
一晃九十九年过去。
叶天阳能和他战成平局,甚至赢他一二,也还没有要停的迹象,大衍神朝有姬帝和银如月坐镇,叶天阳乐得轻松自在,留在云天交界,乐不思蜀。
容玄和他寸步不离,生怕稍有不慎,叶天阳的身体出了岔子,他足不出户,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容玄突然就忙了起来。
“真有行道人的架势,能稳住各大位面,还以为师父不管事,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闲不住,比我还忙。”
往往这个时候,叶天阳就陪在他身侧,以他变态的记忆力,地图上再细小的点,都能很快指出,正好帮了容玄的忙。
容玄打开空间通道,瞬间飞出几百只灵鸟,停在石桌外。
容玄大手一挥,细看了遍,分别回了回去,并展开巨大的地图,在某些细小的地方画叉。
这样的地图,容帝手里有很多份,均是各个不同位面。经过近百年的补充,地图已经很是详尽了。
而过了这么多年,叶天阳对救活谢宇策还有隔阂,始终没松口,只是没最开始那种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坚决,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要救只能我救,”叶天阳说,“那他活过来也不会太得意。”
“可你救不了。”
叶天阳不说话了。这些年来,他勤加苦修,修为突破至圣皇后期,噩梦无孔不入,而且就算突破到圣皇巅峰,甚至摸到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成仙契机,断不了尘缘,不也成不了仙吗。
见他不说话,容玄说:“你还看他不顺眼吗。”
“还好,如果不是谢宇策救了师父的灵身,师父又怎会顺利进锁魂塔呢。”
容玄无语地摇了摇头。
叶天阳笑着道:“我开玩笑,知道这跟他没关系。我只是羡慕他的运气好。”
“有大气魄,有远见卓识,一死了之,什么都不用经历,然后坐享其成。前一刻他闭上眼,后一刻眼睛睁开重新活了过来,中间那几千年,哪怕上万年,对他来说只是一瞬间。”
听起来是很不公平,容玄接着说:“然后容族下一代的修为都比他高了。”
叶天阳噗地一声笑了。
“龙蝉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子容溯是先天圣体,如今不到百岁,就已经是圣师境巅峰,女儿容遥是火灵体,也快突破圣者了,而且兼顾炼药。”
容玄说:“明年这时候,就是这两个孩子的百岁生辰,容腾二族要宴请四方,到时候你和我一块儿去。”
叶天阳笑了:“好,一起去。”
容族后辈不得了,容帝亲临,到时估计会吓坏不少人吧。
“请帖会送至妖州。”容玄一边批阅,一边跟叶天阳说话,提醒他雷鸣或许会来。
叶天阳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反应。
妖州得了仙器骨刃,就在妖王雷鸣手中,比以前更凶残了,叶天阳已经忘了他以前是什么样。
“听你娘说,有次你差点杀了雷鸣,究竟所为何事?”容玄回归至今,和雷鸣几乎没有接触。
“师父还是别和他见面为好。”叶天阳捡起地上的灵鸟,递给容玄。容玄也没在意。
这些年来,上界和其他各个位面来往密切了许多,上界中的普通修士或许难以察觉,但叶天阳再清楚不过,行道人每隔几日就有不少消息要处理,仔细地搜寻地图每一寸,派出去的有不少去了就再没回来,显然都是些险地。
叶天阳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师父派人前往各界,难道是为了寻找些什么?”叶天阳实在好奇。
容玄抬眸,反问道:“如果谢宇策复活,你俩没机会起冲突,他还能帮我们大忙,总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意下如何?”
叶天阳不可思议地问:“师父这些年在忙的事,跟这个有关。”
容玄没有否认。
“那要看是什么忙了,”叶天阳站了起来,一步走到容玄面前,一手按着肩,一手按着他交叠的腿,凑过去与他鼻尖相抵,说道,“首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又想做什么,师父,或者你在找什么?”
容玄顿了片刻,一把抓住叶天阳快要摸到他腿根的手,很平静地说:“告诉你也无妨,本就没想一直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