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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洪敬武讨论之初,认为我们的失败,是孙权边上有奸佞,应该清君侧。在后来发现,我们已经努力打倒一个皇帝,现在指望孙皇帝,纯属自相矛盾。我们就是奸佞,我们就是君侧。我们这些年,干掉的人太多了。陈回头,再兴会,岳麓人;秋鉴湖,光荣会,会稽人;徐伯荪,光荣会,会稽人;熊筑基,光荣会,南郡人;邹绍陶,未入会,巴瑜人;林意洞,再兴会,雁荡人。我兴中会有谁呢?陆翠亨,宰之的同乡和同学。我和洪敬武总结了一个规律,像光荣会、再兴会一派的,或者没入会的,会优先死掉,兴国会的,谁和宰之亲近谁优先死掉。这只有一个答案——有奸佞。奸佞控制着我们这些人牺牲的速度和过程,让这个过程不会太快,太快会导致人手不足,不会太慢,太慢放血不彻底。”
“二叔,还是有人活下来的,比如余伯遁他们。”
“哼,活下来的都是什么人?醉心神学的,比如黄青铜,醉心书法的,比如余伯遁,才能不足的,比如何颂云,还挑不起大梁的,比如李汉城。如果这不是一个大阴谋,实在无法解释这么多巧合。”
“二叔,怎么证实这是一个惊天大阴谋。还有,怎么破解这样一个阴谋?”
“这就是我让你们组织三人主义青年会的原因。证实这个阴谋,太容易了。不出三年,我、洪敬武、蔡雪泊这样的,都会死掉。因为我们已经阻碍了幕后黑手。破解这样一个阴谋,要说也容易,无非独立自主罢了。独立者,管他什么主义,咬定一个执行下去,自主者,管他哪国资助,爱给就要,有附加条件的统统拒绝。想控制一国人才,手法无非那么几种。看看马关条约就知道了,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家宴完毕,三更天,大家告辞,这次一别,就是诀别。佟无为在东方都市报公开声明,断绝和佟家的一切关系。然后投入到著书立说中。约一年后,神历916年5月,袁绍因尿毒症病逝,病逝前自封为皇帝。神历916年6月,佟无为于萨坡赛路寓所遭枪击,疑似两洋所为,无人收敛,时年38岁;10月底,洪敬武因胃部出血就医,经人推荐,请了一个东岛医生医治,未几日,于福开森路393号吐血逝世,时年42岁,留有遗言,应覆井字蓝白旗,不盖星光旗。一周后,蔡雪泊于东岛喉癌复发,医治无效,病逝,时年34岁。
至此,再兴会一系,主要首领只剩下林雨声和黄青铜。林雨声回到岳麓郡家中闭门修著《敬武传》,偶尔参加一下参政会,会议上提一些缅怀穆钝初和洪敬武的议案,剩下的时间不问世事。
再兴会四大领袖,还保持活动的只剩下黄青铜。黄青铜出身神庙,算是最年轻的神学院院士之一,潇洒飘逸,神龙见首不见尾。汪杰测字,出自他的手笔,留下一句清君侧清君不测之后,没做任何后续解释,开始云游四海。先是在九江郡结识洪敬武,帮助洪敬武翻译了一堆外文资料后,信了,和洪敬武、穆钝初、林雨声一起组织了再兴会。之后又进入石城陆军中学堂,拐带了一批老师学生,送到代郡,自己任教授,教导大家课程。接着拍孙权马屁,替他鼓吹,在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最支持四会同盟的时候,他跳出来抽剑指天——我个人支持四会结盟,但是我有义务保持再兴会的道统,所以他以个人名义留在了四会同盟之外,但是拐带的石城陆军中学堂的学生,转手送了洪敬武,这些就是洪敬武起家的班底——到后来洪敬武的队伍里大片石城骨干,也源自这次拐带。黄青铜的能力有多强呢?忽悠完一次李铁牛之后,李铁牛直接把亲儿子送走了——这时候黄青铜还没见过李马关一面。而华兴会只剩下黄青铜一人的时候,他没想到去发展弟子,恩,发展会员,而是跑到东岛,约了董晴桐办杂志。两人名字都有一个同,杂志名为《双同》,主要鼓吹两派轮流坐庄制度。
“你觉得目前国内谁最符合你的两派制模型?”
“国内目前一个成熟派别都没有,何谈两派轮流坐庄制?不过我夜观天象,星空两分,恐怕东陆和沫利煎都会诞生两派对立。其中东陆有一妖星,闪烁异常而不可测,要不晴桐你受累,回东陆把两派都建了吧。”对此,董晴桐只能表示交友不慎。
正主袁绍的死去,孙权依旧高呼不止,不过口号历经更换,从反袁,到护宪,到再革命。只要台上有人,那么他就是最坚定的反对派,即使袁绍的继承者想和孙权缓和关系。
洪敬武有两位夫人,廖夫人和徐夫人,共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儿子名为西、东、沫、球、寰,女儿名振、文、德。佟无为有一位夫人,姚夫人,两个儿子,名为骁、惠。以上三位夫人及子女均远离风云。
916年底,新年夜,代郡降大雪。在长滩8号楼上,忽然挂出一六丈见方白布。上书“狡兔死,走狗烹,以人才为刍狗;师未捷,英雄泪,撒热血方枭雄——致那些已经逝去的青春!”落款写的是“搬运工”。
“不要妄想培养英雄,只需安心作英雄的搬运工。”这是黄青铜的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