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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里，渔娘一夜未眠。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合理。她甚至在想，若当初余水不去救龙荼该有多好。这样就不必有那么多的纠结，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恨他，毫不犹豫地将刀口指向他。
既然是妖族，那就好好地做妖族该做的事啊，为什么又要干涉人族的生活。那样两不相欠，互相为敌，目标如此明确不是更好，又为何做这些事让他们心存感激，让她下不去手？
渔娘心头一阵沉闷，这一切都和她的认知相差太大。人们坚持了几千年的信念怎么可能会被那么轻易打破。但是又如龙荼所说，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这一切的一切又是那么地真实。而且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他们理应是和人类平等的存在。究竟是相信先祖还是自己？渔娘不知道。
这晚没睡的不只有渔娘一个人，还有风凌。不过他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清晨的时候，他便依稀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身体就像是棉花一样无力，他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带走。直到那人停下来将自己摔在地上，他才感受到一丝力气。
猛地睁开眼，对方微微一镇，许是没料到自己会恢复地那么快。
“你就是风凌。”淡淡的语调，就和自己说话时一样。
“嗯”
“蓝鳞的主人，龙主。”
他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他不愿承认的身份。对方却一副了然的模样，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些，只是想再确认一遍而已。
“南海水族，暮鬼。”
水族？是妖没错了。只是他身上的妖力若有若无，他才一直没有发现。最近自己真的有些大意了，连对方是谁，何时下的药都没有察觉。
之后暮鬼的话更让他震惊。
“海之心，不会那么轻易就交给你。”
海之心，自来到这里，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为何暮鬼会知道自己的目的？
“余水只顾着龙主的事，却忘记了自谣言传出后，来这里的人都只有一个目的。自然，你也不会例外。”
“所以呢？”他冷冷地问。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他不可能因为被别人察觉了自己的目的就放弃。
“与龙主不同，海之心是我们一直守护着的圣物，我不会让你靠近半步。”
“……”他不语，只是淡淡看着暮鬼。
“既然你身为龙主，那便公平一点打个赌。你赢，我便放弃阻止你的任何行动；我赢，那你就必须放弃龙主的身份以及海之心，永远离开南海。”
他有些头疼，是不是这些人都喜欢和人打赌？龙主什么的他不在乎，只是海之心他必须得到。
暮鬼在他们周围设下了结界，以免被人打扰。他能够感受到对方逐渐减弱的灵波，但是暮鬼的攻势时刻都没有减缓过，甚至有加强的趋势。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